。” “一年多了,我走了多少门路都没能让圣上改变心意,你也没有从褚逸手里找到曾嬷嬷半点踪影,如今人恢复了神智,一旦她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虞家便完了。”虞衡见他如此,便也放软了语气,“眼下只有这个办法,或许能保住你。” “父亲...” “倾儿,听话!”虞衡打断他,红着眼道,“我想保的不止是你,还是虞家的血脉,若虞家的香火就此断绝,你让我拿什么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虞洛倾别过头,冷硬道,“府中还有几位弟弟,父亲让他们去。” “倾儿你应该知道,之后只有你有自保的能力,就算让他们去他们最后也活不下来。”虞衡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可是倾儿,虞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真的要让虞家从此彻彻底底消失在长安吗?” “虞家百年基业如今毁于我手,我已是万分愧疚,我知道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一步错步步错,我们都回不了头了,但倾儿你不一样,你未曾参与过那些阴谋算计,虽对褚逸下过死手,这些年为了找曾嬷嬷也用尽了手段,但你没有酿成过大错,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保全家族,况且这朝中,哪个的手是绝对干净的。” 虞衡缓缓走向书案,继续道,“圣上心慈,即便知道你做这些是为自保,但也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虞洛倾唇边泛起一丝苦笑,“都察院时我的手便沾上了鲜血,哪还有清白可言,况且我乃虞家嫡长子,我与虞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若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我宁愿赴死赎罪,也不要苟且偷生...父亲!” 虞洛倾回头看着虞衡横在脖颈处的匕首,脸色大变,猛地往前垮了几步。 “别动。” 虞衡加重力道,血顿时便溢了出来。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虞洛倾紧紧握着拳头,额间青筋暴起,面上难得露了惊慌。 “倾儿你听我说,你走之后,我会尽全力拦截三皇子,若是成功了,你便将你手中的东西毁了,若是失败了...你立刻带着这些东西进宫面圣!”虞衡眼角落下两行浊泪,而后他闭上眼忍住哽咽,再睁开眼时,眼神决绝又狠厉,“你若不愿,我现在便死在你面前!” “父亲,您为何这般逼我。” 虞洛倾的嗓音略显嘶哑,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和绝望。 “倾儿,是为父对不住你。” 虞衡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只片刻便消失,冷声道,“你做选择吧,我数到三。” “父亲,不要...” 虞洛倾终是落了泪,摇着头祈求道。 “一” “父亲!” “二” “三...” “砰!” 就在虞衡扬起匕首的同时,虞洛倾双膝跪地,绝望道,“父亲,我去。” 虞衡这才放下匕首,可看着跪在地上朝他磕头的嫡长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孩儿,拜别父亲。” 虞衡狠着心偏过头不再去看他。 虞洛倾磕完三个头,缓缓走过去拿起盒子,最后看了眼虞衡,才决然转身。 从出生开始,他就没得选。 他所有的路都是早已被规划好的,他只需往为他打磨好的脚印一个一个踩上去即可,可没想到,他曾经厌恶的,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现在已是奢望了。 - 羽麟道是魏家到宫中的必经之路,也是设伏的最好选择。 魏钰抬手让队伍停下,他看了眼羽麟道两旁的青砖瓦,眼神缓缓暗了下来。 不下百人,虞家这是要殊死一搏了。 “苏木,护好三皇子。” 苏木沉声应下,“是。” 与此同时,穆灵溪已骑着马悄然到了萧淮隐的马车后。 她伸手握住马背上的剑柄,眼里满是戒备。 大战一触即发。 苏木和穆灵溪一前一后护着马车,魏钰则冲到了最前头,桑络和苏琉璃也早已换上了暗卫装,正与刺客厮杀。 来的人是得了死令的,皆不管不顾的朝马车里袭击。 箭一根接一根的破空而来,穆灵溪手中的长剑快的只能看见剑影。 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在这一刻,她只想护他周全。 听着外头的刀剑声,萧淮隐紧紧的拽着曾嬷嬷半蹲在马车里。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魏钰,不动,不出声,不给他们增添麻烦。 其实他很想掀开车帘往外看一眼,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车帘掀开,等待他们的会是更加凶猛的箭雨。 萧淮隐缓缓伸手捏着车帘的边缘。 她会在外面吗? 这一刻萧淮隐无比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