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新闻报道过了。” 罗正浩将信将疑:“那批枪械原来藏在坑水街。” “就目前来说, 我窥不见全貌, 没办法斩钉截铁告诉你那批枪械原来被藏在哪里,但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批枪械是后来才被转移至坑水街。” “你的意思是说” “坑水街有人和当初盗窃枪械的幕后主谋有瓜葛。” 坑水街和金三角,六年前的毒品交易, 甚至是更久以前, 从海港走私就开始被渗透了,毕竟海港走私那笔巨额资金至今下落不明, 话说回来, 单凭林朝期制出来的400公斤冰毒能卖出足够支撑刘承召公司周转的资金吗?天峰俱乐部大约是6年前建造, 三百来支失枪应该就在那时候运了进去,当时监工的人是陈三黑。 坑水街是陈三黑的地盘,而陈三黑是林朝期的人。 凭一次冰毒交易, 林朝期就愿意替人窝藏枪支? 罗正浩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他原地沉默了好一会, 高温暴晒下,皮肤呈黑红色,豆子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恰在这时,学校下课铃打响,随之而来是乍然而起的、浩浩荡荡如同潮水的喧哗,整条街仿佛在瞬间活了过来,连沉闷的夏风都在此刻活泼了些。 “走吧。前面有一个休息的亭子,到那说。”罗正浩上了车,握住车头开走。 车开得不快,李瓒轻易就能跟上。 很快就到了亭子,罗正浩刹车进去,李瓒在过来的途中顺便买了两瓶冰水,一瓶给了罗正浩。 罗正浩看了他一眼,接过冰水,拧开盖子,没喝,径直问:“枪都毁了?” “全毁了。” “枪毁了,你们还怎么找幕后主谋?” “所以我来找您。” 罗正浩冷笑:“如果我知道,我还会被关十几年?” “说不定您有隐情,您当年也不是没软肋。”罗正浩有一双生儿女,他当年入狱,儿女不到5岁。李瓒笑笑,没说破,耸耸肩贼懒散的说:“我就是来碰碰运气,说不准瞎猫碰上死耗子。” 罗正浩:“那不巧,没死耗子。” 李瓒:“活的也成,活的新鲜。” 罗正浩定定的看着李瓒,表情有点新奇、有点一言难尽:“你怎么进警局了?” 李瓒估计他更想说的是就你这货色怎么进的警局?走后门了吧,他喝了口冰水:“说说吧,当年的事。” 罗正浩:“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 “贪心不足。”罗正浩喝着水,脸上浮现出追忆和惆怅:“我不知道策划整起窃枪事件的人是谁,连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内鬼,和我一起入狱的武器库科长是内鬼之一。” 不止一个内鬼?李瓒皱眉。 罗正浩:“我怀疑有两个,但我不知道另外一个是谁,因为当初被列入怀疑对象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死了。” “死了?” “死无对证。”罗正浩垂下眼皮,盯着地面:“失枪案发生一星期后,有一天晚上,莲塘县东麓靶场保卫科遇到枪袭,死了五个人。这五个人里,可能有一个是内鬼。” 他说到这里,从兜里掏出烟来,问李瓒:“来一根?”被拒后就自顾自抽起烟来,“牢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只有扑克和烟,烟是好东西,最好的东西。我烟瘾重,不好意思。” 李瓒摇摇头,他烟瘾也重,最近才戒了,现在一闻味道,嘴巴就开始痒,像有虫子在嘴巴里钻孔。 罗正浩继续说:“那个主谋是疯子!他就是你们刑侦科经常说的、反社会人格,他明目张胆冲进武装部的地盘杀人!手段凶残的杀了五个人!当时军区轰动了、省厅也被惊动,所有报纸都在报道――” “报纸报道?我查不到任何相关消息!” “因为不到一个月,省厅勒令所有报刊停止报道这桩案件。当时讯息不发达,时间又短,基本是在县内、最多就是市内报道,上面把这案件定性为影响极恶劣的社会犯罪案件,为了不泄露消息让凶手逃跑,严格把控消息外传,记者能得到的消息也少,所以扼住源头,一下就把消息截下来了。” “一点报道都没有?这做法不正常。当年袭警恶性案件不是没有,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出过几桩团伙犯罪连杀警察重案,全国范围报道,国家瞒不下来、也没打算隐瞒,所以这措施太不合常理了。”李瓒:“除非另有隐情。” 一截烟灰掉下来,拉开了被尘封十六年的恶性重案。 “知道为什么停止报道吗?因为当年有人开着一辆重卡冲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