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橙磨着牙,钟学儒凑过来安慰:“橙橙,你在我心里最优秀。” 李瓒:“我还没死。” 钟学儒讪讪退到江蘅身边,摆出专业屠夫的嘴脸说:“初步断定是机械窒息死亡,凶器是勒绳。死者脖子伤痕处残留部分纤维面料,等鉴定出来才能确定凶器具体是什么。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凌晨2点3点,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没有手机和身份证。车里没有安装计时器和行车记录仪,不能确定它的起始点和终点是哪里,车内搏斗痕迹不明显,死者手指甲残留一些布料――” “布料?”李瓒打断他,“没有血迹和皮肤组织?” “没有。”钟学儒:“这确实很奇怪。死者的肢体语言表明凶手是从背后,用勒绳勒死他。死者会在挣扎过程死死抠住凶手的胳膊,手指甲应该残留血迹和皮肤组织而不是布料。除非凶手当时穿着长袖的衣服,有一定厚度。” 李羡橙愣住:“大夏天穿有一定厚度的衣服,凶手有病?” 李瓒:“说不定。” 他绕着汽车走了一圈,停驻原地,耳边都是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当他完全静止下来,他就从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里捕捉到来自海滩的嬉闹笑语。 走出这块三角区再往前一段路就能到马路边的公交站,下一站能到海滨酒店。这儿和海滩的直线距离很近,但隔着山崖和海便只能绕一段远路,公交车得跑个四五分钟。但是上一站距离老居民区和海滨酒店就远得多,搭乘公交都得二十几分钟。 凌晨两三点除了共享单车很难找到其他交通工具,要么跑十几分钟到下一站入住海滨酒店,不然就会选择共享单车作为逃跑的代步工具。 李瓒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食指,‘啧’了声,慢吞吞但思路清晰的吩咐:“一家一家的问过去,半夜听到动静、目睹奇怪的人经过或者有可能见过凶手而自己不知道,都去一个个问清楚。还有查监控,这片区没监控?” 刚好过来的老曾闻言说道:“因为都是熟门熟路的老居民区,平时也没发生意外,所以没装监控。街头公交站旁有个监控,前几天雷雨天被劈坏了还没修好。” “时机未免过于巧。” “就像老天都在为凶手造势。” 钟学儒和李羡橙附和说道。 “是挺巧合。”李瓒继续说:“然后查海滨酒店这两天的入住名单,还有昨晚凌晨三四点的监控,最后是联系共享单车公司调取昨晚在海滨区使用共享单车的记录。” 老曾颔首:“我现在就嘱咐下去。对了,死者是市一高学生,已经打电话过去询问,结果就能出结果。” 显然老曾认出死者的校服来自市内哪一所高中。 警员分工合作,很快各自展开行动。死者被运回法医办,汽车和各类物证都被送往痕检处。双休的刑警们纷纷取消酒店订单,提前结束休假,奔波在查案的路途。 *** 酒店等待退订手续的江蘅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钟。 “先生,退订手续完成,扣除百分三十的手续费,剩余费用会自动打到您的账户上。”酒店服务人员边说边把账单和身份证递还给江蘅。 江蘅接过,道了声谢就把东西收起来,提着行李袋朝外走。 这时酒店电梯突然鱼贯而出一群人,最前头是新郎抱着新娘,在一群人的簇拥和起哄声中踏出酒店,前往海滩举办海滩婚礼。 新郎的亲朋好友到处派发喜糖,有个女孩塞给江蘅一大把喜糖和喜饼,红着脸讨祝福。 江蘅笑了笑:“祝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女孩便嬉笑着跑开,和同伴们打闹着追上大部队。热闹过后就是被衬托出来的安静,打扫糖纸的清洁工提到下午三楼还要再办喜宴,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到了结婚的新郎新娘一家聘礼、嫁妆的富有程度。 “新郎和新娘都是粤江市本地人,两人都是独生子女、家里也有好几栋农民楼,只要房价不跌,这辈子肯定吃穿不愁。” “停车场停了几十辆豪车,都是新郎和新娘两边的人。听说酒宴海参鲍鱼龙虾随便吃,也不要人随份子。” “我早上去新娘房打扫,光婚纱和新娘便服就两三套,又是金又是钻……还有一堆人围住新娘专门替她打扮,叫什么化妆师、化妆师助理?有钱人连结个婚都那么奢侈。” “要不你跟领班说一下,下午跟我一起去三楼,晚点能打包到几只剩下的龙虾鲍鱼。他们这种婚宴到最后会剩下很多没动过的食物。” “我回头跟领班说。” …… 她们走远,然后电梯再开,里面走出十来个人,男女皆有,衣着时尚且妆容精致,连男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