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该神秘人犯过命案说要来自首那一刻, 到全刑侦办的人知道、李瓒出来以及技侦部门搬来监听设备总共耗费时间是5分10秒。 也就是说, 在这期间,这神秘人一直默默数着时间, 否则不会精确到‘秒’。 小刑警脑子高速运转, 正想要怎么降低这神秘人的警惕心时,却听该神秘人说:“我知道你们在监听我……别白费心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 你们查不到我在哪里。你们要知道, 你们是被动方,我是主动方。好了, 换个人来接听, 我会告诉你们我犯下的命案。” 小刑警捏着耳麦, 额头冒汗,两人之间的对话直到现在已经被掌控主动权,他张了张口, 试图从无数个话题中揪出一个能让他重新夺回主动的话。 指腹的耳麦忽然被拿走,小刑警惊讶的抬眼, 见是李瓒接过耳麦便主动退到一旁。 李瓒对着耳麦说:“你希望谁来接听?” 那人在笑,笑声因变声器而失真:“陈婕。让她来接听。” 突然被点名的陈婕指着自己不敢相信:“我?”她一边疑惑对方怎么能准确喊出自己的名字,一边接过耳麦清了清嗓子便开口:“我是陈婕。” “陈婕。” “嗯。你主动点名让我接听,我可以理解为你信任我?” “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认识我?”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杀人吗?” “……你说。” 刑侦办里一片静默,只有监听设备发出的微弱的‘沙沙’声响以及经过变声器伪装后的古怪腔调在不疾不徐的陈述杀人过程,感觉就像是在听什么午夜电台杀人案。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20岁,刚毕业的时候压力好大,往日里沉淀下来的烦闷、怨恨变成刀子在一遍遍的割我的心脏。心被割得支离破碎,它又来割我的脑子……是疼痛逼我发疯,我痛得尖叫、嘶吼,我经常看医生、按时吃药,后来都没什么用。我不行了。陈婕,我不行了。” 腔调古怪像是情绪失控、音调抑扬顿挫却被变声器强行压制以致显得刺耳,仿佛蚯蚓在扭动着躯体意图爬出阴暗潮湿的泥土地,却因暴晒而尖叫。 “……我去杀人,果然获得平静。我的心在逐渐愈合,我的脑子不痛了。” 听起来像个精神病患者。陈婕如是心想,马不停蹄的接话:“你杀了谁?” ―― 无声的静默。 就在陈婕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她听到两个字‘垃圾’。 ‘垃圾’两个字是导火索,迅速引爆通话对面的怒火,尖锐而机械的声音愤怒的咆哮,回荡在刑侦办每人的耳边,效果堪比人肉立体环绕音。 “那些都是垃圾!人渣!!我杀了他们,我救了他们!只有死亡才能彻底洗清他们的罪孽!”对方咆哮后,出乎意料的快速恢复了镇定:“那是个雨天,天空好像破了个大洞,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天色暗得像黑夜。四周围很寂静,天气有点凉、又有点闷,我摘下塞在垃圾嘴里的臭毛巾,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破口大骂,用词之尖酸刻薄,像个市井长舌妇哈哈哈……” “然后我割断他的脚筋、手筋,再砍断他的两条小腿和十根手指。他一开始骂,发现我来真的就开始求饶,开出一百万、一千万、五千万的价格买他那条命。他那条命哪里值五千万?唉,他连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清楚。见我无动于衷,他又哭又闹,吓得失禁,嚎得像杀猪,难听死了。”对方语气嫌弃,紧接着挺兴奋的问:“然后我就割掉他的――你猜我割掉他哪个部位?” 陈婕光听描述就头皮发麻,她犹豫了一会猜测:“舌头?” “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