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馄饨吃出火锅的节奏。 李瓒觉得此人必定味觉失调。 老板娘端上对面那桌的馄饨时,李瓒这头正好吃完最后一个馄饨,连带汤也喝光。 刚结束支付,陈婕来电。 李瓒接起,电话里却传来季成岭的声音:“我们追查到有个人问题很大,他应该跟肖华的死有关系,名字叫卢鑫达,是夜店的区域领班。他刚才一看我们的证件立刻从后厨逃跑,看路线可能回宿舍——他就住在九巷十栋十二层!” “我知道了。” 李瓒挂断电话,起身去九巷。 林嫂目睹江蘅调料的全过程,一张颇圆润的脸忍不住生理皱缩偏还不能表现太明显让大客户丢脸而努力抻平嘴角,导致脸颊一抽一缩将近面瘫。 江蘅还以为她想尝尝,迷之自信地说:“我可以帮你调一份。” 林嫂飞速摇头:“不用不用,江先生您吃您的,我不饿、不饿。” 江蘅不以为意,夹起馄饨沾五颜六色的酱料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可以。 * “卢鑫达27岁左右,中等身高,面孔清秀——嘟!”季成岭难以置信:“他挂断电话?!” 陈婕拿回自己的手机:“啊,看见了。” 季成岭:“他搞什么?!李瓒他搞什么?!!他根本没见过卢鑫达,就不能听别人把嫌疑人基本外貌信息念全?狂妄自大,浮皮潦草,要是放跑嫌疑人他怎么交代?” 陈婕安慰他:“李队比我们多了六年经验,我们相信他就行。” 资料介绍,李瓒实习就是在市局刑侦办,提前半年破格转正,没过多久被调到分局磨练,磨着磨着就废了。 本来是大好前程。 不过就算分局名声在外特别难听,李瓒好歹还比他们两只新手菜鸡多六年经验。 “你们分局根本没想过破案!懒散懈怠,得过且过!” 季成岭愤怒地指责,见陈婕满脸茫然不思悔改,一肚子火气被这不成器的东西硬生生踩在胸腔出不来。 他懒得再费口舌,转身朝六联村跑去。 陈婕摊手耸肩,新人,愣头青,还是拔尖的青苗子,激情了点,理解。 * 李瓒抄近路,穿过11巷小巷道,被堵在10巷小巷道口,那儿一扇平日里从不关的小铁门此时锁上了。 合金制无缝铁门,连伸手指的缝隙都没有,严丝合缝顶着2.5米高的水泥框顶。框顶上一个水泥平台,正方形,高度约3.5米,底下没有能踩上去的支架。 旁边农民楼贴着猪肝色墙砖,砖缝又浅又细,连手指甲都盛装不下。 然而李瓒脚步没有停缓,在惯性作用下身体前冲,手脚拍着墙面,借着那砖缝带来的摩擦阻力,身体似一头矫捷的猎豹,轻快迅疾眨眼就蹿到水泥平台。 三步并作两步横跨水泥平台轻巧地跳落地面,小腿微屈,上身前冲,不带丝毫停顿一气呵成似的滑到小巷道另一头,攀着墙壁跳到九巷街道边。 李瓒扯扯外套,整理一下头发,双手插兜,迈开长腿形象帅气的慢悠悠朝十栋走去。 十栋距离被抛尸的老井大概50米的距离,非常近,确实符合熟悉地形这一点。 就是不太符合刑侦案件里‘远抛近埋’的常理。 李瓒距离十栋差不多十米远时,一个白衬衣黑裤黑皮鞋油头粉面的男人埋头匆匆从十栋下来,拉开停在楼下的网约车车门,临门一脚就要跨上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