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抱不平。 “我亲自去问她。” 乔惟弋收回脚,身子往前一横,语气变得真诚些,“我姐现在真不方便见你。” 林屿肆扭头,眼神里传递出的意思也很明确,要他给出个合理的原因。 “病房里现在还有别人,我姐没空应付你,去了你也是坐冷板凳。” 林屿肆双手插兜,笑得一脸无畏,“我知道你妈也来了,这有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何况以后都要经常见面。” “……” “我妈去吃饭了,”乔惟弋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停留在他身上,想到什么,唇角微勾,似是而非地说:“我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追求者,劝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林屿肆差点被气笑。 这小屁孩,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等推开门,林屿肆才知道乔惟弋口中的追求者是谁,宋霖亲哥,好像还是她的心理医生。 有点意外。 宋云祁露出诧异的神色,不过很快被他掩饰下去,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病床上的人,了然。 “你怎么在这?”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了。 “跟你一样。” 林屿肆勾起唇角笑了笑,没骨头似的,手臂支在床尾的横杆上,屁股撅起。 总之挺显眼一“电灯泡”。 乔司月抿了抿唇,忍住没说话。 乔惟弋替她开口:“你俩认识?” 林屿肆懒洋洋地答:“你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一语双关。 宋云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么久不见,一起去叙个旧。” 林屿肆有太多话想问,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快到不给其他人插话的机会。 乔惟弋缓慢收回视线,边掀餐盒盖子边说:“这就走了……果然从男人嘴巴里蹦出来的喜欢没一句可靠的。” 乔司月撩起眼皮看他。 他扯扯唇角,把“我看这俩才是真爱”憋了回去。 - 宋云祁找了附近一家音乐餐厅。 潦草寒暄几句,林屿肆装作不经意地问:“她是从什么开始接受心理咨询的?” 话里透露出来的试探意思,宋云祁哪会听不出?他答:“大学那会。” 灯光刺得林屿肆眼睛一疼,他侧过身,避开。 “我想看她的病例报告。” 宋云祁沉默片刻,找到托辞:“我是医生,她是我的病人,算起来也是朋友,就算只是出于职业道德,我都不可能把她的病例给你。” “行,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她的病因是什么?” 宋云祁指节轻叩杯壁,抓住音乐切换的空档,不疾不徐地说,“她对这世界有太多的期待,期待去爱,更期待被爱,渴望被尊重,又想得到理解和认同,可惜这些对她而言,”他顿住,“只是四个字——” 林屿肆沉默着看他,眼底情绪翻涌。 宋云祁抿口酒,涩到喉咙发疼,“求而不得。”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宋云祁招收示意服务员埋单,林屿肆没拦,眼睛落在手机屏幕上,若有所思。 宋云祁叫了代驾,林屿肆陪他在路边站了会。 代驾司机很快赶来,宋云祁上车,隔着车窗说:“有空再约。” 林屿肆应下,往街口走去,路灯落在他肩上,像浮着一层雪。 宋云祁盯住他颀长挺拔的身影看了会,心里忽然有了答案,“阿肆。” 林屿肆止步回头,宋云祁下车朝他走去,搭在臂弯的西服迎风晃动。 “一周前,她来找过我,问了我一个问题。”宋云祁微顿,“她问我,她还能重新去爱同一个人吗?” 林屿肆心一动,酸涩感渐渐漫到嗓子眼。 宋云祁偏了些角度,盯住高架上喧嚣的车马,嗓音很淡,“我告诉她,其实她从来没有放弃爱那个人。” 林屿肆眼皮一跳,从兜里摸出烟盒,刚含住一根烟,宋云祁清冷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嗓音,穿过微闪的火光撞进他耳膜,“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人是你吧。” 林屿肆不答反问,“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对她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她,宋云祁脑子里一下子蹦出一个词:破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