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月无意窥探许岩的秘密,但女人听不见她内心的抗拒,延续自己的喋喋不休。 “这次的第一,又是你们班上那林屿肆。” “嗯。” “那第二是谁?沈一涵?” 许岩迅速抬了抬眼皮,说出一个名字,乔司月感觉背后刮来一阵凉飕飕的风。 女人回忆老半会也没能从脑袋里揪出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印象,估计是匹半路杀出来的黑马,她长长叹气:“你看人家都在进步,就你跟坐过山车一样……算了,我也不指望你的水平能把那第一挤下去,守住第二就行。” 许岩:“我知道了。” 女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上许岩艰难的吞咽动作,拧着眉心教育道:“别浪费,把自己点的东西全都吃完。” 身后的动静渐渐淡去。 乔司月心里数着时间,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她才转过头。 自动门正好打开,进来一位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一丝不苟地将拉链拉到锁骨处,脸很瘦,衬得罩在脸上的口罩突兀的大。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相交,空气有了一霎的沉寂。 乔司月:“……” 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拉锯战,他也没说话,径直朝她走过来,眼神肃冷。 乔司月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别开眼,无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余光看见一只瘦白的手从自己肩头缓慢越过,落在黑色折叠伞上。 他手指收紧,忽然说:“拿个伞。” - 每次大型考试成绩一公布,徐梅芝就会组织全班换一次座位,这次又轮到乔司月和许岩同桌。 两个人都沉默寡言,平时也都各干各的,除了那次在便利店许岩帮她摆脱陈帆的骚扰,两人才算真正有了交集。 虽然不知道他当时出于什么心态,但说到底最后也帮到了自己,乔司月至今对他怀有一丝感激,所以并不反感和他做同桌。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没有窥听到他的秘密。 彼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周二早上乔司月到教室,看见许岩坐在座位上,带着满脸的伤。 她愣住,犹豫很久从书包里摸出创口贴,推到他跟前。 许岩盯着创口贴看了会,哑着嗓子说:“我看不到伤口。” “你可以去洗手间对着镜子贴。” 乔司月没再看他,低头刷起竞赛题目,忽然听见一声轻笑。 以为是错觉,她抬头看过去,撞上许岩嘴角来不及收回的笑,微微一滞。 陆钊拎一瓶矿泉水进来,嘴里习惯性地吐出玩笑话,“你俩这是在背着全班谈恋爱呢?” 乔司月本来没放在心上,可就在下一秒,视线里出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她呼吸滞了滞,莫名生出几分想要为自己澄清的动力。 “你别胡说,”乔司月握笔的指节泛白明显,“我没有谈恋爱。” 话是对着陆钊说的,但她忍不住往另一侧看去。 对方先别开眼,以至于她完美地错过了向他表露真心的时机。 陆钊拖腔哦了声,看见林屿肆把书包往桌上一甩,径直离开教室,脑袋懵了一霎,“去哪呢?” 林屿肆没理他。 陆钊快步跟上去,“阿肆,你觉不觉得乔司月刚才怪怪的?” 林屿肆脚步不停,“哪里怪?” “怪好看的。” “……” 陆钊思维发散到外太空:“不是有句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难不成她和许岩真的在谈?” 林屿肆曲指捏了捏有些胀痛的咽喉,冷眼睨向陆钊:“闭嘴。” 第二节是赵毅的课,下课后他把乔司月、林屿肆、许岩和沈一涵叫到办公室。 “这次是省赛,难度系数和竞争力和你们上次的市联赛不在一个级别,当然奖励也丰厚,全省前二十还有高考加分,你们回去考虑一下,有意向的到时候来我这里报名。” 乔司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皮。 “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就提出来。”赵毅这句话是对着林屿肆说的。 “我能有什么问题。”林屿肆耸耸肩,不甚在意地哼笑。 赵毅想起他的丰功伟绩,就一阵心梗,气到直接把手边的纸团丢他身上,“你没问题,我看这里最有问题的人就是你……这次要是再给我弃考,我就把你头塞进课桌里。” 乔司月心事重重地离开办公室,步子迈得很快,林屿肆盯住她后脑勺看了一路。 这个年纪的女生都爱漂亮,学校不允许烫发染发,她们就往发饰上下功夫。她却永远一副素净到不行的打扮,带的也是再简单不过的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