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不过气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试图挪动身子,可一只手臂将她牢牢箍住。 侧目一瞧,言岚沉睡未醒,手上的力道却分毫不减,昨晚的情形仿佛犹在眼前,白娇娇彻底清醒。 万一言岚醒了,质问她花酿的事怎么办? 白娇娇做贼心虚似的吓得一哆嗦,蹑手蹑脚地从言岚怀中溜出,提起鞋子、拾起酒坛,踮着脚打开房门,一气呵成地逃离案发现场。 白娇娇小心地合上房门,没有任何意外,她心中窃喜。 言岚的房门正对花园,她一转身,墨淮和鹤灵就站在院子里,两双好奇的眼睛一齐侧目望着她,空气仿佛凝固,白娇娇拢了拢外衫,只要她不尴尬:“早安。” 鹤灵抬头确认了一下,正午的太阳很刺眼,“早安。” “其实,我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要给师尊梳头发!”白娇娇支支吾吾道。 “不用解释,看得出来。”鹤灵胡乱点着脑袋,凌乱的衣衫,鞋子都没穿,就当他瞎呗。 白娇娇快速收拾好自己,微微的有些羞恼,问道:“你们干嘛站在院子里?” “因为它。”墨淮指着花圃说道。 栽满鲜花的花圃缺了一个角,只有光秃秃的茎还立着,花却不翼而飞了,凑近一看,茎上留下的这是……齿痕? 谁这么变态! 白娇娇质疑的眼神落在鹤灵身上,他跳起来说道:“这一看就是小孩咬的,请尊重高贵的仙鹤,我不吃素!” 说的也有道理,齿痕很浅,看着是还没长大的样子。 “我们家哪儿来的小孩子呀?”三人面面相觑,唯一的小孩还没生出来呢,真是奇怪。 墨淮折下一根花茎,若有所思的将其收进自己的灵囊中,转头问她:“师父,今日还要给商夫人诊脉吗?” “要。”昨天云宛受了惊吓,也不知有没有好,再者白娇娇很是在意云宛昨日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墨淮又道:“我给她熬了一剂安胎药。” 鹤灵兴致缺缺不想与他们同去,墨淮领着白娇娇前往后厨,她发现墨淮今天依旧戴着那条抹额,身上的阴郁都散了不少。 “师父,不要怪墨淮多嘴。”他细致的将药汤倒入碗中,白娇娇满脸疑问,他斟酌再三开口道:“昨日我为商夫人诊脉,她的身体很好,甚至好的异常,只是心跳有些过快。” 言下之意,云宛在撒谎。 白娇娇敛眸不作答,黑黢黢的药汤印照出她微微蹙眉的神情,毫无疑问云宛听见了,但她丝毫不惊讶,这是为什么? 甚至她还从墨淮的话中找到了疑点,“好的异常是什么意思?” “我曾记得师父说过,商夫人怀孕一月有余。” “没错。” “初怀孕的女子脉象不明显,但等到胎儿成型,就会有较明显的滑脉,”墨淮欲言又止,白娇娇有些僵硬地抬起头,只听他继续说道:“商夫人的胎儿至少三月。” “不可能啊。” 一月前云宛还去言君祠祈福求子,她也算半个皇亲国戚,太医还能诊不出一个小小的喜脉吗? “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怀疑商封旸和他妻子二人,但我们遗忘了一点。”墨淮的话就像是拉响了白娇娇脑海里的警报。 一个几乎确切的答案呼之欲出。 “孩子。” 白娇娇干涩的喉咙发出声响,从一开始云宛脸色苍白,到鹤灵受伤后她面色红润,到如今发现胎儿异常,不是她身体变好了,而是魔将‘吃饱了’。 墨淮捏着那根花茎,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看得出来他又饿了,他惧怕仙君,所以只能吃些灵花灵草。”他说的话都有据可依,没有比这一个解释更为贴合实际的答案了。 白娇娇端起药碗,拉着墨淮直奔云宛的厢房,途中嘱咐道:“好好诊脉。”白娇娇与他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咽下心中所想。 云宛难得没有待在屋里,而是坐在回廊长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