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凌也不好跟着她一起数落安翼,而是站在较为公正的立场,道:“他既然只肯守着你一人,没有纳姨娘的意思,就说明他并不贪图美色,出入烟花之地,未必就是为了寻欢作乐。你若心中不舒服,就与他坦诚地聊一聊。” 郑菲凌给的意见一向比较中肯,放在以往,李洺倩肯定会听从,今日却哼道:“谁要跟他聊,他日日回来那么晚,我有那个功夫,早睡觉去了。我是找表姐取经来了,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活得豁达些?” 郑菲凌闻言,不由苦笑了一下,哪有真正的豁达,唯有不在乎,才能不往心里去。 她与李徵刚成亲时,也曾浓情蜜意过一段时间,婆母说,他一眼就瞧中了她,主动求到了婆母跟前,她才让人为他提的亲,成亲后,他待她也确实体贴,直到有孕后,她才得知他曾有个通房。 许是他待她的好,让她期待过高,才会幻想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以得知他曾与旁人那般亲近时,她才有些心灰意冷,主动给他提拔了一个姨娘。 郑菲凌道:“你还是莫要学我,安世子身边既无旁人,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吧,夫妻和睦比什么都重要。” 李洺倩万万没料到,表姐会这么劝她,神情很是郁闷,郑菲凌道:“你快打起精神吧,还没到不能解决的程度,该沟通时,你们就好好沟通一下。” 清楚表姐是为了她好,李洺倩虽郁闷,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对了,皇后娘娘已临近预产期,咱俩是不是应该入宫探望她一下,我记得表姐临近生产时就有些不安。” 郑菲凌笑道:“确实,当时有姑母开解,我还紧张了许久,不然今日往宫里递一下拜帖吧,咱们明日去探望她。” 李洺倩又将鸢尾的事说了说,“也不知娘娘是否知晓此事,锦衣卫当即就将那些乞丐抓走了,应该没大范围传开。她估计不知道。” 任何女子得知自家夫君与旁的女子纠缠不清时,都绝不会舒坦,郑菲凌思忖了片刻,道:“她如今临近生产,于女子来说,生孩子不啻于闯鬼门关,她不知道反倒是好事。” 两人正说着话,康儿哼唧了起来,郑菲凌将奶娘和丫鬟都屏退了,亲自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这才发现,他是尿了,她熟练地给他换了尿布。 李老爷子崇尚节俭,郑菲凌的婆母生李徵时,也只请了一位奶娘,郑菲凌便也只请了一位,一个奶娘照看孩子时,难免力不从心,郑菲凌是个和善的,也喜欢照顾孩子,很多时候,都是她亲自给他换尿布。 换完小家伙还在哼唧。 郑菲凌又抱着哄了哄,奶娘听到动静,在外面关切地问了一声,郑菲凌让她进来了,奶娘将孩子抱到了侧卧,哄了好大一会儿,才将他哄睡。 李洺倩这才察觉到养孩子的不易,“他平日也经常哭吗?” 郑菲凌笑道:“小时候好一些,吃饱了就睡,如今这段时间学会闹人了,喜欢被人抱着晃悠,若没睡熟,一搁在床上就会哭,得抱着将人哄睡才行,醒了若发现躺在床上,也不依,就喜欢被人抱着。” 见她一脸诧异,郑菲凌笑道:“他还是比较好带的,有的小孩整日哭,哄都哄不住,他抱着晃一晃起码能止住泪。有的小孩更夸张,晚上都让人睡不成觉。” “这么可怕的吗?” 郑菲凌笑道:“你当孩子很好养吗?又不是小狗小猫,给口吃的就行。” 李洺倩原本还有些急,她和安翼已成亲快一年,却迟迟没能有孕,如今见孩子这般难养,她甚至觉得怀不上也是一件好事,作甚要累死累活,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孩子。 她心中有气,看着什么都能联想到安翼身上。 坤宁宫内,钟璃正在编平安扣,她是给自己和孩子编的,诚如李洺倩所说,她确实有些紧张,平安扣能够护身辟邪,保平安,等到生产时,可以戴在身上。 许是死过一次,她格外看重这些,她编时,秋月也在一侧瞧着,忍不住夸了一句,“娘娘真是心灵手巧,连平安扣都比旁人编的好看。” 钟璃失笑摇头,她一连编了好几枚,“你去给承儿他们送去一枚吧。” 秋月颔首,她才刚走出坤宁宫,就听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有个叫婷儿的姑娘有要事求见皇后娘娘。 秋月听到这个消息时,蹙了下眉,“什么婷儿姑娘,不仅娘娘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这等人打发走就是,哪里值得进来通报?若是扰了皇后娘娘休养,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清楚小太监必然是收了好处,秋月简单敲打了一句。 小太监神情惶恐,赶忙跪了下去,“是奴才思虑不周,奴才该死,求秋月姑娘原谅奴才这一次。” 秋月瞧不惯他这副谄媚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