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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太子宠妻手册 第45节


家中待到夜里,直到裴老爷回来,才弄明白发生什么事。

    月前,一名吏科给事中上奏“京债之风横行”一事。

    这也是大骊官场的老顽疾,年年都有大批官吏进京候选,这批新科或是改任的官吏并非一来便能领取俸禄,而是要经历漫长的观政期。

    这期间,一无进项,二又有各类车马交际,衣食住行的钱账明目,令人难以负担,若不是家底殷实的,便是舍下脸面叫妻族供养,手头紧巴巴,清贫不堪,哪有做官的风光模样?

    银子实在短缺,苦熬不下去,只好借京债。

    吏部常年供养了一批清贵公子哥儿,多数没什么本事,承蒙父族荫庇,进来谋个一官半职,裴迎的哥哥也在其中。

    这帮无赖纨绔如一群秃鹫,手里头有钱,便筹谋着给人放账。

    裴迎问起:“既是放账,钱庄也有这样的营生,怎么偏抓哥哥。”

    裴老爷抚膝,叹气道:“大骊律法,每月取利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1,而他借与新选官员,每月十五利,不消一年,只六十两,连本就该三百两2,其中利息高额,七扣八扣也常见。”

    “陛下为了遏制京债,下令给赴京官员预支道里费,可是巨利诱人,朝中有人顶风作案,再所不惜。”

    一桩桩利息分析得触目惊心,裴迎额头遍布冷汗,知道此事重大,大骊暴君向来厌恶贪官污吏,重典治吏的雷霆手段,轻则发配充军,重则砍头。

    她不能明白,哥哥为何要铤而走险?

    嫂嫂有孕在身,本来听不得这些,她却拽开了侍女的手,情绪激动,哽咽道:“阿昀他没做过这件事呀!阿昀胆小心善,又是个糊涂人,他连家里一盏油耗多少钱都算不明白,他是被人黑了。”

    “阿昀性子耿直,这几日我见他回府时闷闷不乐,一问才知,他看不惯旁人行事,常与同僚争执,非要分个是非曲直,一定是有人诚心栽他!”

    裴迎知道哥哥在为人处事上是个愣头,他与同僚不睦已久,嫂嫂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裴老爷面色灰白,胡须颤悠悠,猛然一捶膝头,重重地一下子,惊得裴迎心头一跳。

    “陛下最痛恨京中官场的攀比奢侈之风,先是拉京债,再便衍化为卖官鬻爵,人人想着凑钱买好缺,官员从中取利钱肥己,少廉耻之心,你哥哥又是清贵子弟里头一个典型的,平日里爱混爱玩,与女子纠缠不清。”

    “若在平日,花钱疏通关系,保他一条性命,躲去外头几年也非难事,眼下陛下震怒,倘若他真要杀人,你哥哥是躲不过了。”裴老爷叹道。

    “我不信,哥哥绝非这种人。”

    裴迎斩钉截铁,裴老爷被她眼中的信任一震。

    她既不信哥哥有魄力有胆子放债,也不信哥哥脑子聪明到算清利息。

    马车帘子被掀起,裴迎正欲上车,想了想,对裴老爷说:“叫嫂嫂放心,哥哥会平安无事的。”

    回到东宫已是第二日晌午。

    新蝉鸣声乍歇,蛰伏在盖过屋檐的大槐树上,不知今日谁来过了,罗汉围榻中间,一局残棋冷清,殿下正拾子,瞧上去闲适。

    棋子磕碰声清脆。

    陈敏终见到她时,手下一顿,说道:“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多在家里待几日?”

    裴迎走在案旁,手从一角游曳过来,摸住了一枚棋子。

    “我以为殿下会挂念,没想到殿下一心想我待在家中,好给您腾个清静地方。”

    “方才谁来过了?”裴迎状似无心地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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