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晃脚,不开心就扭头告老师:“谁学你,你就让他也做!做完批好, 回去还要让家长签字!” 如此狠心的做法,让同学哀嚎:“不是吧。我做可以,签字过分了啊。” 其余同学又是一阵爆笑。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连拍桌支持都有:“签字!签字!” 数学老师听到了大众的呼声:“既然这样,那这次的卷子大家都做一下。回头都给家长签个字。我们临近高考的时候,正好拿着卷子和你们家长聊一下。” 刚才还爆笑的同学们顿时集体跟着刚才那人哀嚎:“不要啊老师!” “卷子肯定很难。” “晓晓,桑晓晓,救救我们!” 桑晓晓很冷酷。她用最娇气的嗓音说着最无情的话:“不能抄作业,上交批改之前不解答。” 同学们的哀嚎声音更响,数学老师笑得不行,重回讲台:“好了,今天继续上课。” 和数学课类似的事情不断在教室里发生,而时间眨眼就过。 天从冬天转入春天,再从春天转入夏天。高考在七月,而衣服一件件减少的六月,教室里已经热得不行。没有空调的日子,扇子只能带来热风。教室过道里放着的水盆都没法降低温度。 今年流行衬衫,全部男男女女全穿着白色衬衫,稍情绪激动闹腾一下,立马后背湿出一大块。可也没什么人敢再脱。 上一个把衬衫脱了的,被正好进门的桑晓晓逮着了。 桑晓晓也没想到进门能看到自己同学不穿上衣。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完全是看不上眼的姿态。 光行为动作上看不上眼就算了,桑晓晓还会点评:“骨瘦如柴。别说肌肉,连点肥肉都没有。我家的鸡都长得比你油光水滑。” 用鸡和人对比,合理吗? 这同学立马把衣服穿上,还强调:“这没什么好吃的当然都瘦。我们班都没几个人有肌肉。” 事实上大家确实都瘦。高中都在长个子,一个个家里也不是天天吃肉的。就连桑晓晓家里现在也没有天天吃肉。上学沾点荤腥,再把食堂的荤腥带回家,简直一家人都乐呵。 半大小子,一个个都能吃穷家里老子。 但要说没肌肉,班上不少人不服了。一个女同学撩起袖子,举着胳膊给男同学比划:“谁说我没有。去年秋收的时候,我扛的稻比你还多。我们家十二亩田呢。” 不少人倒吸冷气。 “家里田那么多,不好找对象吧。”有个同学下意识说了声,“我听着要种那么多,头都大了。” 女同学翻白眼:“连田都种不了,我找这样的男人干什么?回家供着么。” 说着说着,一群人还真说起了这块的事。住在城市里的不清楚农村,农村里找对象最怕对方家里田也多,人口却少。到时凑一起,两家人都忙不过来种的。 他们讨论着,桑晓晓是没加入。她在想傅元宝。傅元宝当初也是不想要种田,后来去当了商人。说起来,年后傅元宝右手检查了几次,在天气转热之前拆了固定的夹板,连手指都能轻松活动了。 听说盛栢医生替他右手针灸了几次,活血后恢复得很好。 傅元宝现在上报纸,大家都不叫他傅元宝了。他们开始叫他傅修源。再过几年傅修源这个名字就将彻底取代傅元宝,成为他真正的名字。 她回到自己座位上,同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就该这么说他。真的是,班里也赤膊,身材干巴巴的也不好看。” 桑晓晓想起傅元宝的身材。 他当年估计也瘦,不过应该是精瘦,就像她哥一样。后来赚钱多了,身上的肉都养了出来。看上去可……嗯……油光水滑的。 桑晓晓没想到自己时隔半年,还能回想起傅元宝当时在卫生间里的样子。可怕的是她甚至能想起当时墙面砖块上的水雾,那些热气遇冷凝成水珠,零星从砖块上滑落下来。 至于人身上的水珠。 桑晓晓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刷题:“身材再好也不能随意露。”某些人就得有点自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