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了。一身短打的随侍缓缓抬起了手,一时间,场上静得很,连脚下的风沙都停在了原处。 很快,鼓声响了,响过叁声。陈启年将球踢给后方跷球的位置,绿方跷球是茶肆的钱氏,只见钱氏将球运到陈启年膝上,陈启年稳稳当当地将球垫起,踢进了风流眼中。场外有人叫好,但要拿下一筹,还要看红方沉风静这边,她们能不能接下这球了。球过了眼,岑闻先率接住了,示意沉风静往前一步,原来是她看对方阵型,正挟的左后方空落,竿网站得过于靠后,可以试试越过正挟让球落在其中,对方便有可能来不及救起。 沉风静了然,爽快颔首,岑闻轻轻一脚将球踢到沉风静膝头,沉风静屈起左腿来,一脚将球踢过风流眼,运气正好,那球落在副挟左后方叁步之地,副挟看准方向要救时,球已经落下了,这会儿场上是红方拿下第一筹。 疏雨在一旁看着,看岑闻意气风发的样子,看得有些入神,而比赛这会儿才算真正绷紧了弦。 绿方吃了亏,自然就调整起了阵型,彼此之间保持了相对平均的距离,等待着沉风静发球。这次岑闻作为跷球会把球传给正挟雁乔,由雁乔来传给后头的担任竿网的溪圆和呼晴,最后再把球传回给沉风静。雁乔这还是头一次在这么大的场子上蹴鞠,她生怕给姑娘丢脸,此时还紧张了起来,岑闻看她憋住了呼吸,便偏头去喊她:“雁乔。” 雁乔赶紧转过头来,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开球了似的,只留半边脸给岑闻,恭敬地问道:“怎么了,叁夫人?” 岑闻一听,平常都反应不过来总喊自己二姑娘的人,这会儿脱口而出叁夫人了,确实是紧张过头了。 岑闻的视线在场边找着甚么,嘴上告诉她:“雁乔,看球,看我们,不用看对面和外面。你需要的是把球传给沉风静,还有把球救起来。所以看着球,看着我们就好。” 雁乔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句话拽了回来,她虽还是紧张,但人却有了实感,吐出一口捉起来,脚步好像也能跟着球一起挪动了。 沉风静开了球,球很有准头,落在了雁乔脚边,雁乔收着力气,将球踢给沉风静,“哗——”的一声,球又越过了风流眼,落在了对面钱氏右边,钱氏赶忙跑动,边跑还边示意陈启年。陈启年后退着,眼看着是要来记高球,但并不是,陈启年后退几步,屈起右膝来将球踢过球眼,落在了雁乔身后,看来这次是要以牙还牙了,沉风静心中兴奋了起来。 雁乔看见球朝自己来了,一时判断不定,这球会落在哪里,是我左侧,右侧,还是后方呢。眼见球过了眼落在雁乔后方,岑闻闪身过来准备伸腿救球,突然,雁乔却用后腿勾起了球,球划过她的头顶,落在了她身前,她膝盖一顶,再转身一踢,球便去到了溪圆那边,球从溪圆这里经由呼晴又传回给沉风静。沉风静对雁乔投来赞赏的眼光,然后扭过头去了,只见一道弧线划过,球又越过了风流眼,此时红方又获一筹。 这一球用了狠力,直逼绿军后方,竿网将球翘起,传回给钱氏,再由钱氏传给球头,这一次绿方射门没有擦过了球眼边,钱氏跑动得快,本可以一脚将球救起,结果脚尖一挑,直将球送去了线外。绿方失了一筹,但陈启年性子爽朗,她安慰起队友来,说道:“不过一筹,讨回来就是了。” 紧接着,又是沉风静来开这球,场边座上,姑娘们的情绪都被挑了起来,纷纷屏息看着,双方各不相让,这一来一往远比她们想得还要精彩。 球一如既往地踢进了风流眼,直冲后方去了,这次钱氏却不急着接这球,其他人将球接了,传回给钱氏,钱氏一时拿不定主意,但她听到了陈启年的声音,陈启年朗声说道:“让我来!”,寥寥叁字,听起来却极有把握,钱氏于是顶起了球,陈启年右脚踢起皮鞠,飞过风流眼,“唰——“一下擦过岑闻耳边,直逼呼晴面前。这球力道有些大,呼晴极力思索着,这球是不是要出线了,她憋住了呼吸,直觉告诉她,可能是的,于是她打算赌一赌,闪身避开了球。 本来为皮鞠会直接飞出线外,可是一息之间,球竟然落下了,它砸在线内不过一寸之处,呼晴反应不过来了,她惊愕地抬头,看着大家。岑闻也有些诧异,她也以为,这球铁定会出线的。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收起了脸上的错愕,对呼晴笑了一下,大声说道:“呼晴,不过一筹,能拿回来!”,溪圆也凑过来,攥起拳头轻轻给了她一拳,给她锤回了神。看她眼神疑惑地看着自己,溪圆狡黠一笑,说着:“这有甚么的?打起精神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