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紧张对疏雨说:“大姑娘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二夫人让我赶紧带您回吟秋榭去,千万别去前堂!” 疏雨与岑闻对视一眼,都不知有什么事这么紧急,于是她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那侍女听了“哎哟”一声,欲言又止地说:“姑娘先跟我走罢,一会儿再去前厅看了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疏雨一头雾水地跟着那女使正要拐出前院,忽然,背后响起一句:“大姑娘请留步!” 疏雨下意识回了头看过去,见不知什么时候父亲和姨娘走过来了,走到了身后接着前厅的院门口。两人客客气气地站在一位妇人身边,姨娘一脸担忧,父亲也一脸凝重。刚刚说话的想必就是这位妇人了。此时,她正笑着看着疏雨,眉目间尽是喜气。 “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仙子就是大姑娘了罢。” 疏雨看到这妇人的打扮,戴了头巾,持一把青纸伞,她霎时间便明白了这人的身份,苍白着脸赶紧转过去看身边的岑闻。 而岑闻看到这阵仗,也明白了几分,她错愕地回望着姐姐,手不安地攥紧了疏雨的食指。 只见媒人走近几步,细细看了疏雨几眼,眼中升起赞赏之意,接着说道:“大姑娘真是生得好颜色。“说完看见了疏雨身旁的岑闻,两人一个清丽一个秀艳,她不由又抚掌叹道:”岑家真是好福气,两个姑娘一个赛一个俊俏。只怕过不了多久,我又要来一趟喽。” 周姨娘客气笑道:“哪里呢,是您高看这两个姑娘了。还是孩子心性呢,担不起您谬赞。” 媒人摆摆手:“担得起呢,我看着遂州城内也挑不出比这更有气度的姑娘了。” 说罢,又满意地看了眼疏雨,回身对周姨娘和岑老爷行了个礼,说:“那我就等着岑家的音信了,这般好的婚事,和大姑娘正相配呢!” 话音落下,周姨娘走上前将人恭敬地送了出去,眼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廊下,疏雨反应了过来,她看着岑老爷满脸乌云,慌乱地提起裙角跑去了前厅,身后追着岑闻,两人的心都被掐着,步子又急又乱。 跑到前厅,果然,地上赫然摆着雁礼和和几箱东西,看着像是果盘茶饼。看清楚后,她猛地抬头望着闻儿,岑闻看到雁礼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了,她刷一下白了脸,冷汗从手心冒了出来。 惊讶和无措到了极点,人是说不出半个字的。她们就这样,如遭重击般地立在原处,直到岑老爷走进来打破了沉默。 岑老爷也是追着两人进来的,疾步之下气喘吁吁,他抹了一把脸,平复完了呼吸,才沉重地喊了一声:“疏雨…”从前他都喊疏雨的乳名阿弗,可到底是父女关系不甚亲近,九年来,除了外祖母,都没人再喊过疏雨的乳名。岑老爷喊完了这一声,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下去了。 疏雨定定地着看着岑老爷,直接问道:“父亲,这是谁家…送来的雁礼?”岑老爷看着那排场不小的纳采礼叹了一口气,正色对疏雨说:“疏雨,你进来罢,爹爹跟你细说。” 看着父亲的神色,疏雨心里不安得很,她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准备进去。却被一股力气拽了一下,看到指头还被岑闻勾着。岑闻面上已是一片煞白,她无措地张着口,“姐姐…你…你别…”。 疏雨看她这样,心疼了起来,她带着岑闻身子往旁边一闪,左手还被妹妹攥着,于是她抬起右手轻轻摸了一下妹妹的耳朵,这已经是她敢在人前做的最亲昵的动作了。疏雨扯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对岑闻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回去找你。”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