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只是就这么不凑巧,灯被风吹灭了。” 文卿一怔,她口中的坦诚相待完全被曲解了意思。她脸上一热,恼羞成怒地抹了抹眼泪,“那成亲呢?成亲这件事你怎么说!” 鹤生被她突如其来的害羞逗笑了,眉眼微弯地看她,“什么怎么说?” “姑娘,道长……?”春桃端着茶水站在门口,因为屋内的争吵停住了脚步。 “春桃,你先出去,”文卿干脆下令,待门关上之后,她才继续与鹤生质问,“我要说我明天就跟别人成亲了,你怎么办?还是像以前一样,帮着我一起置办亲事?” 鹤生张开口正要说话,文卿却似乎猜到什么似的,打断道:“你别跟我说不可能,世事无绝对,要是哪一天我就是想结婚生子了,你会不会挽留我?”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用力,跟锥子似的往鹤生的心口扎。她愣了片刻,无奈地笑,“你都说是你想了,难道我应该拆散你们,把你关起来,两个人痛苦地纠缠一生?” “你、”文卿无语凝噎,气得心口直跳。她嘶喘了一会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一股脑推她,“你滚,姓荣的混蛋,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诶,等……文卿,你……” 门啪地关上,鹤生的袍子还没穿戴齐全就被赶出了门外。 文卿将身体抵着门,热泪在眼眶里翻滚。 鹤生看了看端着水背对着她站在一旁的春桃,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带,不一会儿,门内她的袍子被扔了出来。她一面穿上,一面点了丫鬟道:“春桃,你上隔壁院子,从窗户下桌子中间的抽屉里拿一瓶碧绿的小罐子来,给你家姑娘,说是膏药让她擦上。” 春桃低着脸,听了话,点头便跑走了。 “姓荣的、混蛋?”梁舒宜的声音从转角处的树荫下传来,“原来你姓荣?” 鹤生看过去,此时那人正走过来,身后还随了两个体面丫鬟,“梁大小姐上别人家里不敲门?” 舒宜却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一般,顾自道:“我就说嘛,长这么像,怎么可能毫无关系。” 这时,房门打开了,文卿从里面出来。她径直向舒宜走去,鹤生忙不迭将她拉住,“等等,春桃去拿膏药了。” 文卿停下脚步,微微颔首,眼珠子向上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不用了。” 她低声说,微红的眼眶掩映在长睫之下,很快云步走到了梁舒宜的身边。 梁舒宜冲她得意地笑,“我们是坐马车去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一个瘸子,还身残志坚自己爬上去。” 文卿暗自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别说了。她虽正气着,但是瘸子这两个字实在不好听。鹤生也留意到了她的这个动作,牵着嘴角笑起来,“不谙世事的梁大小姐可能不知道山路崎岖。另外,我提醒一句,昨天夜里雨刚停,现在山上正是泥泞的时候,贫道建议您换一双轻便的鞋子,不然提着裙子走山路,容易滚下山坡,会变成跟我一样的瘸子。” “死道姑,你、你别给我乌鸦嘴!”舒宜怒道,她穿惯了厚底的香屧,平地都能健步如飞,自不会听她谗言,“文卿,我们走,别理这缺德货。” 文卿怄气地侧着身子,故意不去面对她,但她能感觉到她太阳穴的位置被她盯得发烫,她轻轻拉住舒宜,轻声道:“且等等春桃吧,也不急这一时。” 片刻,春药从月洞门那头向鹤生跑来。鹤生扬了扬下巴,示意丫鬟送给文卿。 文卿将小瓷罐子收入袖中,适才随梁舒宜离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