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被她隐藏的回忆,在往后的岁月里,将会成为一把无形的刀,始终悬在她的脖子上。 或许鹤生终将会释然,但如果到时面临她的并不是释然的话…… 毕竟释然也只是一种假设罢了。 “文卿,文卿?”鹤生唤了两声,抓住她虚浮搭在她腿上的手,“我好多了,不必按了。” “啊?哦,好……”文卿回过神来,哂笑收回手。 她这般出神,手上早就没用多少力气。不过照顾了两日,鹤生的身体也已逐渐恢复,脸色不再苍白,唇色红润了许多。她撑着手杖起身,也不似前两日那般吃力。 文卿跟着一块儿站起身,走出内室,来到檐下面对着院子。鹤生阖目享受着春风,文卿看了看她,欲言又止,“鹤生,晚上有空么?” 鹤生回头看她,意思让她继续说,文卿顿了一顿,道:“是舒宜想要请你吃饭。” 鹤生一怔,片刻反问:“你告诉她了?” “嗯,”文卿点头,“我本来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的。” 她的声音缓缓就低了下去,避着视线,低着脑袋,像害羞似的。原本她也不想,但她发现鹤生一直看着她,并且在她说的时候,缓缓将身体彻底转了过来,面对她,靠近她,逼仄而充满压迫,随后她的腰便被揽住,她的身体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鹤生俯下身来,似乎想要吻她。 文卿身上一僵,睫毛紧张地颤抖着,耳朵登时热了起来,她将双手抵住她的肩膀,慌张地道:“等等,请不要这样……” “怎么了?” 文卿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不自在地退开两步,不敢看她,“这两天,我仔细想了一些事情……” “哦?”鹤生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也退开一步,不再靠近,撑着手杖,拭目以待地看她,“什么事情?” “就……关于我们之间的事……”安全距离之内让文卿不再紧张,她绾着耳边的细发,试着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我想,在道长恢复记忆之前,我们还是以朋友处之吧。” 话音落下,鹤生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微微拧起眉,她双眸含着笑意,打量着她,没有丝毫当真的迹象。 “朋友?”她笑着反问。 “对,朋友,”文卿逐渐有了些底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考虑到之前道长对我抱有怨恨这一点,我想,道长需要恢复记忆之后,再好好考虑我们之间应该、应该如何…相处。” “那我若是一辈子恢复不了呢?” “那就……”文卿一怔,她看见鹤生正敲着手杖向她靠近,她下意识跟着向后退,在一个踉跄差点被凳子绊倒,鹤生再次揽住她。 她将她的身体扶正,乐不可支地抿唇笑了笑,“好,我知道了,那我们就暂且先当朋友吧。” 说罢,越过她,向屋内走去,走了两叁步,停下头回道:“对了,秀娥喊我陪她去道观,只能委屈梁姑娘改日了。” “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舒宜气得在屋里来回打转,“这死道姑,翻脸就不认人了,你看看,她像这能靠得住的样子么?” 文卿坐在一旁的横榻上,吃着果馅儿喝着茶,舒宜转过身来看见她悠哉悠哉的样子,两叁步上前来,将手指点着她,“我就说她这人不行,你看看,才这么点小考验,她就给我摆脸色,这以后还得了?” “别这么说,什么考不考验的,你总是想着为难她,她才躲着你。”文卿避开视线低声道。 “我为难她怎么了?家里白菜被拱了,我还不能为难为难那头猪了?”舒宜更加拔高了声量,“再说了,她要是真的喜欢你,我为难她她还得心甘情愿来讨好我!” 文卿笑了一下,怏怏道:“打住吧,我跟她现在只是朋友,改天真要一起吃饭,你记得态度好一点。” 舒宜坐在位置,两腿一盘,眯着眼睛觑她,“怎么?听你这语气?怪我给你出的馊主意?后悔了?” “没有……” “真没有?” 文卿视线避无可避,看了她一眼,郑重其事地点头,“真的没有,我就是……” “就是什么?” “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