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右看着,实在喜欢得不得了,喃喃呓语般问道:“春桃,你说它会开花么?” 春桃打理床铺的动作停下,跑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像看神经病似的看她,“还说我思春,我看姑娘你才是思春了。”说罢连连摇头,“要让夫人知道姑娘在这个关头思别人的春,肯定会打断你的腿的。” 但文卿压根没有听进去,心中只想着今早那人已不给她留门。 那门栓得严严实实,好似一切皆没发生了过似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她倏地站起来,“不行,我还是得亲自上门道谢才行。” “道谢?诶!姑娘,你干嘛去!” 门口的杨柳新发嫩芽,文卿熟稔地来到隔壁院子门前,深作了一个吐纳,抬手轻敲—— 门吱得开了条小缝。 文卿喜出望外,轻手轻脚推门进去,却听见一道声音说:“若不是你不愿见我,我又何必如此?” 是女人纤细悦耳的声音,但带着委屈嗔意,好似弃妇埋怨良人一般。文卿一怔,穿过狭长的夹道,便看见一浓一淡两道纤细身影站在院子中。 浓的是鹤生,莲青长袍在满庭春色中尤显得浓艳,淡的也是一位女子,水红的披风裹身,背对着文卿,故看不见容貌,但从簪饰打扮来看,可见不凡。 文卿悄悄站在月洞门口潜观,只见鹤生果决拂了女子抓着她衣袖的双手,“姑娘大婚当前,请自重。”说罢,还掸了掸衣袖,状似十分嫌恶。 大婚当前……? 女子哭道:“秀禾说你不愿见我,没成想是真的。” 鹤生不解地皱眉,笑道:“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我难道…有什么非要见你的理由么?” “你……”女子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说你不知道?” 她的语气已不住颤抖,但鹤生只是淡淡回道:“确实不知道。” 女子片刻没有说话,身形飘摇地退了两句,半晌,突然噎了一口气似的,突然又上前,万分迫切地抓住她,“你不知道,为何当初要上盗香居与我夜谈?后来又赎了我的身?你我这半年的情谊,你如此倾心助我高嫁,如今你说你不知道?” 文卿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胸腔不受控制地搏动起来。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寂过后。 “事到如今我便明说了罢,”鹤生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姑娘,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每次我见你,身后都跟着一位少年么?”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子陡然色变,语气仍发抖,却如坠冰窟一般,带着寒意。 “那位少年就是世子,喜欢你的人不是我,是他,可能在你看来他是伺候我的小厮,但事实正好相反,我见你只是为了带他回去罢了。” 突然一阵沉默,女子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会的,他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自己娶我?而且你分明对我如此温柔,你还,你还不顾腿伤前来救我,你,你分明就……” “姑娘,”鹤生无情打断,“我是道士,是出家人,我对谁温柔都不奇怪,何况你是世子的心上人。至于救你,助你高嫁也是世子拜托我的,救你也是世子拜托我的,请姑娘不要再纠缠不清。” “你……”女子爱恨交织之下,话中已有几分恼羞成怒,但鹤生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远处,不喜不悲。女子嘶喘了一会儿,忽然快步上前,狠狠扇了鹤生一巴掌。 转睫,只见女子仰面按着鹤生的脸吻了上去。 文卿捂着嘴巴,眼珠子瞪如铜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