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他无意于女色,以后女儿嫁过去不用受妾室的气,这是好事。 永平侯夫人这样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她脸上笑容越发深,热情地招呼大家去前面看灯。 傅霆州本以为应付一下面子情就能离开,没想到队伍一散开,众人就若有若无挡着他的路,将他和洪晚情往一起推。傅霆州暗暗皱眉,然而这还没完,洪晚情不知道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倒向他这个方向。傅霆州只能沉着脸,将洪晚情扶住。 洪晚情红着脸站好,低低道谢:“多谢镇远侯。” 傅霆州个子高,站在人群中高出一大截,完全不影响视线。他眯着眼睛看向陈氏,心中已殊为不悦。但当着永平侯府众人,他忍耐住,说:“举手之劳,洪三小姐不必多礼。” 终于能和他说上话,洪晚情满脸娇羞,细若蚊蝇道:“还有上次。多谢镇远侯救命之恩。” 她不说还好,一说上次,傅霆州脸色就完全冷下来了。洪晚情是没事,但卿卿却失踪了。傅霆州宁愿王言卿没有推开他,他自己来受那一箭。 傅霆州漠然道:“是我连累永平侯夫人和三小姐受惊,该我赔罪才是,不敢当三小姐的谢。” “镇远侯这话太见外了。”洪晚情低着头,再加上傅霆州身量高,她完全不知道傅霆州的表情,她还沉浸在窃喜中,说,“镇远侯,我看前面的灯不错,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傅霆州并不想去,他想趁机告退,但环顾四周,陈氏和永平侯夫人已经走远了,他总不能将一个女子扔在人群里。傅霆州只好勉强耐着性子,陪她去另一边看热闹。 此刻,另一条路上,王言卿正站在摊子前挑灯。她穿着白绫对襟上袄,袖口缀遍地金缘边,外罩兔绒比甲,下面系着一条红色马面裙,底部装饰着精致的织金璎珞裙阑。各色灯光照映在她身上,交相辉映,潋滟不可方物。 陆珩站在她身后一步,陪着她挑灯。他视线似乎注视着灯摊,但是有人挤过来时,他精准回眸,清清淡淡扫向对方。来人被他的眼神吓住,讪讪离开,再不敢靠近。 几乎同时,王言卿也把灯挑好了,她回头,提着那盏琉璃灯给陆珩展示:“二哥,你看这盏灯好看吗?” 琉璃灯做成八角宫灯模样,里面的灯慢慢旋转,光线穿过五颜六色的琉璃,如在水下一样,清艳朦胧。她提着这盏灯姝丽极了,陆珩含笑点头,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危险模样:“灯衬卿卿,很好看。” 王言卿嗔了他一眼,唇边带笑,眼波流转,说:“那就这盏吧。” 灵犀上前付账,之后自动退回后面,一眨眼就看不到了。陆珩和王言卿依然像只有两个人来逛街一样,自在轻便。王言卿扫向人群,竟然找不到灵犀的踪迹。她有些过意不去,问:“今日难得过节,她们这样跟着,会不会太累了?” “不会。”陆珩握住王言卿的手腕,习以为常地带着她往前走,“对她们来说,这不算什么。” 是吗?王言卿没来得及问出来,被陆珩拉走。这一条街的灯火似乎格外明亮,四周光芒璀璨,王言卿一身白绫袄裙走在其中,灿若神仙妃子,来往的人都忍不住注目。不乏有人蠢蠢欲动,然而等他们看到美人旁边的男子,都识趣地放弃了。 陆珩今日穿着常服,他也在守孝,颜色穿的很素淡,除了腰间一袭玉再无其他装饰。但常年行走锦衣卫的人,即便没有那身飞鱼服、绣春刀,无形的杀气也足以吓退宵小。 陆珩高挑白皙,今日又穿着一身素,五光十色的灯照映在陆珩身上,有种落日熔金、朝霞映雪的清艳之感。但他的这种漂亮是充满威慑感的漂亮,像雪豹白虎站在力量之巅,炫耀自己的花纹,却无人敢质疑他的凶残。 两人并肩行走在辉煌的灯盏中,不知道十里长街是画,抑或他们是画。陆珩注意到街对面有个算命摊子,他心想这么好的点眼药机会,不能错过。于是陆珩对王言卿说:“卿卿,还记得那个摊子吗?去年你就是在这里求签,对方说你会招小人,不宜议亲,果然你遇到了傅霆州。今年你不能再不当回事了,我带你去再求一签。” 王言卿其实完全没有印象,但陆珩说的有因有果、像模像样,她脑子里便模模糊糊冒出来这样一桩事,仿佛真的经历了。王言卿点头,陆珩带着王言卿走向摊子,心想以他的发作能力,什么话圆不回来,只要随便摇出来一签,他就能编成他想要的结果。 摊主一看有贵客光顾,连忙点头哈腰。王言卿暗暗扫了摊主一眼,心想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