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空荡荡的。 没有听见声响就扑过来的姜棠,也没有她叽叽喳喳的说笑,留给他的是比夜风更冷的房间。 他盯着空气的虚无半晌没动,直到陈风使人进来点了灯,他才反应过来。 他们似乎想和他说话,亦或者劝他,但瞧着他的状态没人敢往前。 呵! 这世上除了姜棠,怕是再没有哪个人,敢在他冷脸的时候牵着他要抱抱了。 明明不过成亲不到一年,她就如同一株独特的海棠一样,漂亮芳香的在心里扎了根。 不管他承不承认,离了她,他满脑子都是她。 而她呢? 现在她一定沐浴过,趴在床上踢着腿,津津有味的看话本了吧! 陈宴清走进去,也不大想睡,索性拿了本书坐到书桌旁夜读,谁知书没翻开,就瞧见桌上压着一张宣纸,上头墨染的字迹十分熟悉,是姜棠的。 他拿起来,目落其上。 “陈宴清,我阿兄受伤了,我先回家照顾他,先和你说好,我这可不是乱跑……我有急事才走的。” “你骗了我,本来就是你不对,我生气难免的,总要给我一点时间想想清楚。” “而且你好坏的。” “你逼我吃东西,我都吐了!!肚子很难受,难受的要死了。” “反正……你就在家好好反省。” “你不能因为我想东西慢,就老这样,用自以为对婚姻好的方式,善作决断,你老这么强势的话,我怎么敢继续喜欢你。” 这里的每一个字都很普通,连在一起却敲打的他无处遁形,他认真看着每一个字眼,忽然想起今日姜棠对他说的话。 她问他,“那你有没有看我写给你纸条?” “你要按着我写的做。” 那是姜棠再给他机会,验收他反思己过最终的成果。 然而他都做了什么,他把人压在假山上亲,手撕坏了她的裙子,姜棠说的没错,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呢? 陈宴清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沉默静坐片刻,思绪乱作一团,有些无法呼吸。 甚至整颗心……空荡荡的。 他知道,他错了。 * 翌日,姜棠一醒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了。 粉竹在帮她穿衣服,嘴里念叨着,“姑娘眼睛肿了,待会奴婢拿鸡蛋给你敷敷。” 本来应该叫夫人的。 但是姜棠太生气了,昨天晚上听见一定要粉竹改,粉竹本来也和姜棠一样生气,毫无意外跟着改回了姑娘,姜棠很满意。 她们家里是铜镜,质地不如陈宴清给她找的,所以梳妆照出来的样子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如今听了粉竹这么说,登时觉得自己的盛世美颜受到了威胁,心里对陈宴清的怨愤又上了一个台阶,嘟着嘴说:“好呀,那我今日不出门了。” 难看,怎么出? 粉竹被她这话逗的一笑。 “姑娘还是一样爱美。” 本以为生气了顾不得别的,现在瞧着倒也没有。 姜棠扭头道:“那是。” 再生气,美也是要美的。 说完这些姜棠又往院子看了一眼,“大早上,她们怎么这么热闹?” 这话让粉竹一顿,有些不大想说,但知道姜棠早晚要知道的,索性现在告诉她说:“咱们院里来人了。” 姜棠拧眉,“谁会来我这里呀?” 小沈氏最近忙着孟舒的婚事,孟舒也被看的紧出不来门,阿兄伤着,陈宴清才被赶过应该不会来,那是谁啊! 粉竹低着头道:“是陈风。” 这下姜棠不说话了,知道肯定是某人吩咐的,再一回想他昨日的作为,姜棠现在是理都不想理,谁叫她嘴现在还疼,腰后面也紫。 主仆两人都安静下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