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此时闻言不禁无奈又甜蜜,“就她瞎操心。” 底下人瞧他笑了,便知李陌是听唐心话的,转而备了浅淡的香茶。 待这边一切妥当,外头陈宴清正好走来。 他面无表情站在屋子里,明晃晃的烛光衬着他隽冷俊美的脸庞,身影也是格外修长。 李陌不过抬头瞧一眼,乐了。 “这是谁又招你惹你,脸黑如锅。” 陈宴清没回这话。 李陌盯着他看了几刻,实在没忍住哑笑出声,自成亲后,他都多久没瞧见陈宴清这副模样了,而且一身酒味。 堂堂太子自然聪慧过人,稍加思索便隐约有了猜想。 他又想起曾经城外陈宴清对他的嘲笑,没忍住此时反击回去,“和夫人吵架了?” 一阵见血。 陈宴清抬眸看他。 李陌忍着嘲弄点头道:“孤理解你,真的,现在来找孤是正确的决定,我能传授你和好如初的经验。” 陈宴清眼中墨云一片。 “殿下的经验,是你珍藏床下的搓衣板吗?” 李陌:“……” 李陌顿时左右看看,瞧见没人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登时恼道:“你这人能不能口下积德。”太子不要面子的嘛! 陈宴清自知今日和他有事商议,也没真把人惹毛了。 喝了口茶轻矜抬眼,“是,臣下次注意。” 让陈宴清低头难于上青天,李陌听了见好就收,翘着腿靠在椅子上,轻睨着陈宴清问:“说吧,寻孤何事?” 近来陈宴清的事也不少,除了上朝两人也鲜少见面,能劳陈宴清夜半走这一遭,想必不是小事,事实也的确如此。 陈宴清出口便是,“前些日殿下所说,修改大魏律令第一百二十三条,臣以为可当延后。” 李陌听了这话登时坐正,目露不善。 “为何?” 陈宴清知他着急,便解释道:“只是延后,并非不行……” “说说你的理由。”李陌打断他。 在陈宴清开口前,李陌郑重道:“宴清,你幼年便救孤性命于宫闱之中,孤感激你这份恩情。孤自知才学武艺都比不得你,毕竟孤起步晚,你乃老王爷亲手所教。” 有时候再是聪慧,也局限于启蒙,他没有尽职的父亲,这点李陌认。 “所以你我联手,诸多决策孤下决定都愿意听你一言,但这次修改律令孤势在必行,这不止为太子妃,也为女子殉葬之法,殃及无数无辜之人。” 陈宴清道:“臣知道,殿下先莫急切。” 李陌颔首,“那你说。”他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陈宴清放了茶盏,手搭在扶手上。 “臣建议殿下推迟废法,原因有二。其一,殿下本是凤翎宫不受宠的皇子,因为一次偶然救驾,被陛下忽然册封太子,这救驾究竟有何隐情……想必殿下心中清楚。” 皇帝能以残败之躯,稳坐帝位几十年,本身就非表面看着这般简单。 这些年不管是李陌监国,还是陈宴清权倾朝野,反对的小鬼有却从来没有人死谏,不过是真正的大鬼没有出招。 皇帝意图对李陌捧杀。 一个乖张有才的太子,身后跟着狠辣阴翳的权臣。 一个保守傲气的贵族,希望未来上位者贤明怯弱。 这两者目的相冲,长此以往,势必矛盾激化,两厢残杀是皇帝想看到的,皇帝想用李陌制住世家贵族,最后自己从中得利。 李陌自然知道,他如何看不出他的父皇对他没有半分情谊。 陈宴清:“大魏律令是先祖所制,维系百年,对于这群腐朽守旧之人,废法如断命,势必不可行。” 李陌沉默,陈宴清则继续。 “其二,这桩法律虽是对贵族女子,但实际上谨守的人不多,大都有权有势的人,都会暗度陈仓为家人改名换姓,留活于世,被盯最严重的反而是皇族。”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国家的脸面。 李陌闻此,情绪还算淡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