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是要彻底清理这些败类了吗?阿马孕万分信任乔珂,相信他可以一举拿下后家军。 是时候该结束了。乔珂偏头朝南巢王露出一个罕见的笑颜,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笑。 乔珂本生了一双夭矫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摄人心魂。旁人若是盯着他看时,心底总是会无理由地升起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来。乔珂眼眸半不专注的一扫,曼丽又端庄。 天命之师对此次出兵退敌竟如此上心,阿马孕一滞,有种不同寻常的预感。 美人们是从中原掠夺而来,好吃好喝养在南巢若干年,难道只是为了此次献祭时跳祭舞? 舞毕,美人们欠身站好,阿马孕捋了一把紫髯,兴致冲冲地一挥手,示意众人美人们可尽取。 毕竟跳祭舞的女子神圣不可亵渎,这些年,美人们可远观不可亵玩,叫狂野开放的南巢众人好生憋闷。 大王稍等。乔珂上身微弓将身后织锦缝制的五彩靠垫取出,对着上座的几人道:借诸位宝垫一用。 位居上席的众人不明所以地献上垫枕交给乔珂。 乔珂的奴侍受命将几个花里胡哨的靠枕拾走,朝祭台圆坑处丢了下去,登时圆坑底部有了承接物,斑斓柔软。 人群中有位中原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低地啜泣起来。受她情绪感染,几位跳祭舞的美人恶寒陡生,这场祭祀这般隆重,为何唯独没有祭品? 没有任何预兆地,空气中燃起了甜腻的香木,各种珍贵的香木堆叠成山,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发呕。 乔珂拍拍手,祭台上出现了几位猿臂蜂腰戴着狰狞傩面的壮士,腰挎着长木剑。木剑是专用跳祭舞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美人们松了口气。 鼓点再次响起,在肃穆的祭台上,几位壮士跪倒在地,双手奉上木剑。 乔珂不慌不忙地走下上席,天命之师的几个私奴配合地在他面前拜放了一排烈酒。 烈酒刚从地下挖起来,坛身还沾着零星土屑,坛封有些腐化,半绿半黄的坛口有些恶心。 锃亮的长剑出鞘,乔珂剑锋横扫,齐霍霍地削掉了坛口,几位壮士抬起酒坛朝着手足无措的美人们走去。 美人们被按着跪在祭坛坑洞处,她们茫然地盯着坑洞地下花花绿绿的垫子,仿佛猜到了自己的命运。 这些美人没有反抗,就像柔弱的羔羊般,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审判结果。烈酒朝着美人乌黑的云鬓浇下,长发如瀑,覆于脊背,红罗衣将美人们玲珑的蝴蝶骨勾勒出来。 壮士们面具狰狞可怖,美人们螓首低垂着,露出柔弱白/皙的脖颈,烈酒自脖子蜿蜒流下 壮士们宛如刽子手般,对着木剑喷薄一口烈酒。 换剑吧,可以走得轻松一点。乔珂注意到了削得不尖利的木剑,忽然改了主意。 美人们呜咽着,祈求地回头看乔珂。 就像每一个临刑观斩的主刑官,乔珂毫不动容地望着她们,一双桃花眼冷冰冰的,宛如桃花寒潭水。 一个瘦削的美人吓坏了,对着乔珂无声说了一声:哥哥。 出乎意料地,乔珂眸里闪过一抹惊诧。 就在美人们以为他改了主意的时候,乔珂执剑走上祭台,对着那位女子道:闭眼。 女子听话地闭上眼睛,寒光一闪,美人轻飘飘地朝后倒去,乔珂俯身温柔地接住她,然后庄重地抛在坑洞地下的软垫上。 剑上无血,美人亦无血,乔珂算是格外开恩亲自给那位美人一个体面的死法。 血淋淋的祭祀忽然变得绮丽浪漫,围观的南巢群众一时间傻了眼,这次的天命之师,格!外!温!柔! 继续。乔珂转身离开祭台,无事人一样上席落座。 壮士们换好了锋利的铁剑,不过,他们动手可没有那么繁琐。剑身斜劈,削下了美人的脑袋和半边肩膀,黏腻的血喷涌而出,浇在了另一个待砍的美人身上,红罗衣更红了。 那位美人尖促的叫了一声,也被砍成了两段,尸身跌落软垫。香屑和鲜血混成粘稠的一团,赤脚的壮士踩过去,环形的祭台充斥着血色的脚印。 南巢群众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杀戮,兴奋地欢呼起来,别致的祭祀手段刺激着他们原始的杀欲,扭曲的方式刺激了他们剿灭中原铁骑的野心。 一圈的美人纷纷成了艳丽的尸段,堆在了坑底的软垫上。生得美丽,死亦是艳鬼。 她们死后有幸获得了斑斓的软垫做裹,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乔珂的细致温柔。 就像每次祭祀完毕后一样,南巢内气氛高涨,呼喊着:天命昭昭,护佑南巢,无上魂灵,保我疆土。 大王,祭祀礼成,神灵定会感念我族诚意,赐福南巢。乔珂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一位小兵就难以抑制地躬身干呕起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