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点头:就这样,有些事情能简单来, 就没必要复杂化, 有什么事光明正大来, 我又不是来偷鸡摸狗的。 杨戬深深地看了人一样,才道:你说得对。 但无论是人还是神仙, 都非常擅长把事情复杂化,有时候明明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情,却非要将所有人都卷进去。 西方那些个佛啊, 明明就很想在人间传播佛法, 广济佛缘, 却还要端着架子,让凡人历经磨难, 好教人知道这佛法来之不易, 要好好珍惜。 门房出来的并不算快, 谭昭都快将门口牡丹的花瓣数清楚了, 才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家一脸热情地迎出来,显然就比门房会做人许多, 邀两人进去, 又是奉茶又是摆糕点的, 可以说是非常妥帖了。 只是冯兰仍旧没有出现。 淡定再度等人的功夫, 谭昭忽然想了一个事儿:杨兄, 问你个事儿,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书,能让人心想事成的? 有。杨戬非常快速地回答道。 谭昭立刻一激动, 这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什么书? 河图洛书。 谭昭绝倒,这都消失多少年的先天灵宝了,就算是他这种不太临世面的小人物都听到它的大名,此等神物,要真落钱谨手里,能发挥作用才有怪了。 谭昭试图降低对方的标准:就没有稍微低端一点儿的? 杨戬理直气壮:劣质的东西,一捏就碎,如何心想事成? 你说得很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 谭昭转念一想,其实他也没必要操这个闲心,反正事情来了顶着就是,再不济还有高个顶着,浪荡长安才是他人生的梦想啊。 怎么不继续问了? 人来了。谭昭忽然坐直身体,望向门外。 冯府造得富丽堂皇,与满院的牡丹相应和,黄粉红橙,有些品种谭昭都叫不上来,可见冯家养牡丹的技艺非常高绝。 当然了,谭昭觉得这非常理所当然,如果连牡丹花妖都对养牡丹没有心得,那天底下估计就没有人能侍弄牡丹了。 整个冯府,都笼罩着一股清浅的妖气,这股妖气并不浓烈,甚至道行低一些道士和尚,恐怕都发现不了。 花草成精不易,却比禽兽更得天道喜欢一些。 打从站在冯府门口,谭昭和杨戬就察觉到了,所以谭某人才没有用什么法术翻墙,反而是正大光明拿着冯兰送他的鱼鳞片做敲门砖。 哦对了,这鱼鳞其实是冯兰死乞白赖送给他的传音工具,说是刚做河伯(当鱼)那会儿不小心蹭掉的两片鱼鳞,刚好可以作传声之用。 说起来,做水族天官,似乎都要从做鱼开始,冯兰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什么,做过什么,有记忆就是做鱼,如果做得好,就能长出龙角。 按照升官路线,终极目标应该就是成为四海龙王。 谭昭想了想冯兰的智商,果断将这个目标划去,这鱼生艰难成这样,想化龙可能要等下辈子了。 胡乱想着,外头的人已近了。 来的,自然不是冯兰,而是一位体态风流的女郎,这位女郎和管家搀扶着一位老夫人,明明老夫人走在c位,但杨戬和谭昭都不会错认两人的主导关系。 这位公子,我家兰儿病了,恐怕无力陪你赏花游玩了。老人家一脸惭愧地开口,看着非常和煦慈祥的模样。 谭昭惊诧道:啊?病了?要不要紧? 无甚大碍,就是见不得风,过了病气给公子就不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聪明人就该撤了,但谭昭立刻就表示:哦这个啊,我不怕过病气,冯兄病了,在下理当探望才是。若是因为听到朋友病了,害怕自己过了病气而不探望,在下又有什么脸面同他做朋友呢? 杨戬都不得不承认殷元此人,非常能说。 老妇人瞬间卡壳,她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她求救似地望向扶着她的女郎,女郎生得娇俏动人,行走间尽显风姿,便如同外头的牡丹花一样使人惊心动魄。 公子大义,请随我来。 谭昭适时提问:不知这位 老妇人立刻摸着女郎的小手道:这是我孙儿未过门的媳妇儿。随后才介绍女郎姓明,家里世代养花,从小是与冯兰指腹为婚的。 婚期,定的是牡丹花会的最后一日。 这么仓促? 老夫人不爱听了:如何仓促,这是早一年前就定下的吉日,不能改的。 谭昭非常擅长找别人的语言漏洞:如何不仓促?冯兄都病了,明日就是花会,花会不过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