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坐到副驾驶座。 车内纯音乐很是温和,催得穆宁直直打瞌睡。 回老家这一个星期,真的没有一天是睡好的,穆宁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席政开着车,将车内音乐声音放小了一点,遇到红绿灯停下,这才转头去看穆宁直。 他的视线像是回暖时从冰山上融化流下的水,从穆宁直的熟睡的脸庞一直流到手腕。 他一早就注意到穆宁直的左手腕被厚重的白色纱布缠起来,现在从里面渗出了点点的殷红。 席政眼睛眯了眯,经过红绿灯之后,将车开到路边的药店旁,下车轻柔关上车门,买了药膏和新的纱布回来。 穆宁直睡得很熟,就连席政拆开他的纱布露出手腕上狰狞的刀痕给他上药时,都没有醒来。 暗红的伤口盘踞在他的霜白的手腕上。 像是自.残,像是自.杀。 席政的眼神一寸寸冷下去,用沾了药膏的棉签轻轻涂在上面,扯出干净新买的纱布重新给他缠上。 穆宁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席政就将车停在他家楼下两个小时。 要是他要睡一晚,席政也能在车上和他一起呆一晚上。 穆宁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先伸手摸了下嘴角,声音带着困倦,对席政说:麻烦你了席教授,我先上楼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席政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下车的动作。 穆宁直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你的手腕为什么会有伤?席政目光落在洁白的纱布上。 穆宁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手腕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看到纱布上小巧的蝴蝶结,和之前自己绑的完全不一样。 这一瞬,穆宁直脑海里闪过很多说法,完全可以搪塞过去,可是如今他几近自暴自弃,忽然很想知道,若是席政知道了原因,会怎么做。 要是知道他是个gay,会反感吗? 他想要将自己真实的不堪的一面展露出来,用来试探眼前的人。 我自己割的。他说,因为我爸妈叫我去相亲,让我结婚。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是同性恋。 席政眸光一颤,松了手,静静地看着他。 此话一出,穆宁直完全绷不住,眼角忍不住红起来:我喜欢男人,我不可能为了传宗接代去找同妻。这和做一个人渣有什么区别。于是我妈拿着水果刀割腕逼我,但被我抢先一步。 他故作轻松地晃了晃手腕,然后我就在医院待了三天,他们才肯放过我。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目光胶着在一起,气氛凝固。 穆宁直缓缓垂下头,咬着自己苍白的下嘴唇,瞬间就后悔了。 这下子好了,还没有和人家熟悉,就先把人家给吓跑了。 活该单身!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对穆宁直来说都是煎熬,他深呼吸一口,压低声音开始圆场:席教授,你要是觉得膈应的话,我就不为你治疗了。等一会儿我把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推荐给你,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 因为对面的人又重新握住了他的手,是手心。 穆宁直被席政较低的体温冰了一下,抬起头略带诧异地看向他。 只见席政握紧了他的手,指腹摩挲着穆宁直的手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在宣告什么,眼神穿透干净的镜片传达到穆宁直的眼底。 缓缓俯身,在缠着纱布的手腕上,伤口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 穆宁直晕晕乎乎地上楼,大脑和一团浆糊一样,回荡地全是席政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认为穆医生是最适合我的医生,不需要换。 什么意思? 是在认可他的医术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举动? 会让人误会的啊啊啊!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上的楼。 电梯缓缓上升,穆宁直顺着胸口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余光看到手腕上的蝴蝶结,瞬间又不冷静了。 抓狂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决定去找耿阳谈心。 出了电梯门,发现耿阳家的门是大敞开的,疑惑地走过去,发现耿阳蹲在转椅上,面对着电脑移动鼠标。 穆宁直走近,才看清耿阳的神色。 耿阳眉头紧锁,眼角和鼻尖都通红,颤抖着咬着左手大拇指,咬到手指尖都红到发紫。 电脑显示的是修文网页,鼠标光标一直放在【确认修改】这一个按键上,可电脑就像坏了一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