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信,似是觉得同百川书院那些颇有才名的夫子相比,自己也并不会落于下风。 说到选择书院这事,穆空青便直接将自己带来的几本书交给了周秀才。 “老师,这三本是本次院试意外结识的友人所赠。” 穆空青简单说了一下杨思典之事。 “而这一本,则是我在博闻书肆中意外所得。” 穆空青指着那本游记道。 周秀才拿起那几本书翻了翻。 前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在看到那本游记时,周秀才止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 穆空青心中立刻升起了期盼:“老师可知道,这书的笔者是何人?” 周秀才放下那本游记,曲起指节在三本经书上点了点道:“这些注解我不好肯定,但这本游记的主人,我确实是同他有一二交情。” 穆空青本是想着,他老师博览群书,说不准便见过文风相类者。 却没想到,周秀才直接便说,这人同他是有交情的!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穆空青当即便带了些急迫地问道:“老师认得此人?” 周秀才看这一贯沉稳的弟子,少有地露出了这样的神情,也起了写揶揄之心:“不仅我认得,你若是想,要不了多久,你也能认得。” 穆空青疑惑道:“难不成,这位先生近日将会前来拜访老师?” 他拜周秀才为师的时日也不算短了,也从未见过周秀才有友人前来拜访。 若当真是这样的话,只怕这交情也就不止一二了。 周秀才摇头道:“望月断肠上西楼,你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字吗?” 起初穆空青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也觉得奇怪。 这诗句不算晦涩,但若是作为书名,那他当真看不出这书名同里头的内容的干系。 现下周秀才一提,穆空青便反应了过来,这原来是个字谜! 穆空青皱眉思索了片刻:“望月断肠上西楼,望月断肠为肠字去月,西楼取西,是杨字?” 周秀才道:“不错,正是一个杨字。作此文者,乃是永嘉书院的山长,杨克佑。” 永嘉书院! 穆空青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遍:“永嘉书院?” 永嘉乃是一处江南小镇,本应名不见经传,却因永嘉书院而闻名天下。 只由此便可知,永嘉书院在学子中的地位,究竟是何等崇高。 “以杨先生的地位,这书怎会……” 杨克佑老先生当年从永嘉书院中走出,二十四岁拿下本朝第一个大三/元之后,便直言自己下场科考,只是为了攒些资历,好回书院教书。 此后杨老先生虽不时有文章流出,却从未见他著书立传。 不过永嘉书院经此一役倒是声名鹊起。 杨老先生任山长之后,书院又连出几届学子得中三鼎甲,成了如今江南诸多书院的执牛耳者。 若是叫人知晓杨克佑老先生著有游记于世,怕是书肆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周秀才直言道:“你是想问,杨克佑的书怎会在博闻书肆中,还未署名便出售吧?” 穆空青点头。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这书上连个笔者都不标,书名又是这等不起眼,便是被人瞧见了,怕也就只当做是个落魄书生写的孤本,随手放在书肆中寄卖的。 周秀才将那书递还给穆空青道:“你也是走运。你先前不是好奇,老夫从何处得知黄河上游漫溢之事?” 穆空青点头应是。 难不成这消息是从杨老先生那儿得知的? 可杨老先生人在江南,离博斯腾湖可更是十万八千里。 周秀才道:“博闻书肆乃是周家的产业。杨克佑与我也算忘年之交,他当初兴起随手写了这本,不愿署名也不想起个别号,便就这么放在这博闻书肆中了。” “这书我记得当初只抄录了几份,如今你还能找着,也算是缘分了。” 穆空青一边欣喜自己意外得了杨老先生的游记,一边又叹了一声,看来向这位先生讨教的机会是没有了。 杨老先生身为永嘉书院的山长,自然是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清江府会友人的。 见穆空青面上隐有失望之色,周秀才却道:“怎的,你这是瞧不上永嘉书院?” 穆空青无言:“老师,您就莫要同我玩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