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穆大力耐不住? 他大姐统共也没跟穆大力说过几句话,就被他一封信逼得连家都不敢回,怎么到了杏仁婶嘴里,就成了他大姐有意勾搭穆大力了似的? 穆空青叫她几句话说得火气蹭蹭往外冒。 瞧杏仁婶这态度,先头穆老头能那么利索地答应去镇上过年,只怕也少不了杏仁婶的功劳。 “杏仁婶说话可仔细些的好。我大姐在村子里过了这么些年,统共也同穆大力说过几句话,私下里更是一面都没见过。”穆空青的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刻意扬了声音。 “这也就是在村里,我家念着大伙儿都是同族,又是多年邻里,这才算了。若是放在城里,早就报官叫那登徒子下大狱了。” 甭管穆四丫在里头搅风搅雨闹了多少事,若不是穆大力写的那封信,穆四丫心里头的盘算就是多成蜘蛛丝,她也盘不出那张网。 穆大力不知道同族不可通婚,不知道私相授受不妥? 人家知道,但不在乎。 不仅不在乎,说不准还因着这种禁忌感而自我陶醉,觉得自个儿深情呢。 不然那封信是怎么来的? 在这种桃色事件里,受害的永远只有女方。 现在罪魁祸首他娘,居然还真敢到他面前来搬弄是非。 穆空青半点面子也不想给她留。 若不是考虑到老穆家还要在村里过下去,穆空青说话还能更不客气点儿。 穆空青望着她道,淡淡道:“让开。” 杏仁婶被他那句“下大狱”给吓住了。 又见穆空青那冷冷淡淡的眼神,以及周身那与村里人全然不同的气势,杏仁婶到底还是有了点儿惧意。 可她想想自个儿那小小年纪便要跟着他娘舅走南闯北的小儿子,心里头的不满还是压不住。 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穆空青身边那三个一瞧就不好惹的壮汉,直接牵着马开了道。 杏仁婶被挤到一边,恨恨地说了句:“什么下大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没考上,回来拿咱们撒气来了。” 有那好事的妇人啐她:“得了吧,你家大力霍霍人家姑娘,不得招小舅子白眼?” 杏仁婶呸了一句:“什么小舅子!你瞧那丫头今儿回来打扮的那样,她就是不姓穆也别想进我家大门。” 有人瞧不惯她俩拿姑娘的名声玩笑,刺了人一句:“人穆老头家眼瞅着发达,不姓穆也瞧不上你。” 杏仁婶登时怒了,扯着大嗓门儿叫嚷道:“他穆老头家咋啦!他家不就穆空青一个独苗苗!还是个不争气的!花了那老多银子送人去考试,还不是没考上便灰溜溜回来了!” 叫她这么一叫嚷,穆空青没考上的消息算是在村里传开了。 那头穆空青却是没想那么多。 他刚一进门,就见孙氏端着木盆出来倒水。 孙氏乍一见儿子出现在家门口,还当自己做梦呢,呆了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穆老太等不见人回来,在屋里头骂人了,孙氏才回过神来。 “咱家空青回来了!”孙氏把手上的木盆一放,三步并做两步,一把将儿子揽进了怀里, 算算日子,她都有好几个月没能同儿子好好说说话了。 孙氏个头不高,如今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