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栀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钟栀收了阳台的衣服, 然后又去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一楼的书房里,气氛堪称剑拔弩张。 安女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表情不好看地看着周沢:“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周沢打架进警局那天,她正好在国外一个重要的峰会上。抽不开身。昨天才处理好了事情,好不容易抽出两天时间,周沢就是这个态度! “周沢,你放弃学业、放弃大提琴、扔掉绘画、你自暴自弃,整天浑浑噩噩,这些我都忍了。现在告诉我你开始跟社会青年打架斗殴?”安女士的声音冷酷又愤怒,“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已经十七岁了,难道真要一步步堕落下去?” 安女士的捏了捏眉心,她没有心情在这陪他发小孩儿脾气:“你知道我推了多少事情才抽出时间回来。周沢,别浪费时间发小孩脾气。” “没有为什么。”周沢脸色阴沉,话就像刀一样扎过去,“我做什么跟你无关。” “周沢!” 母子俩争锋相对,互不退让。 许久之后,安女士缓和了语气,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她失望地看着周沢,不解地问他:“所有人都这么过来的,你为什么就不行?” “嗤——”周沢反讽她,“那你别管我不就行了。” …… 外面天一不好,屋里就很暗。钟栀下到一楼,发现一楼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门虚掩着,有光透出来。 周沢家的房子特别大,光楼上就有五六个房间。楼下因为客厅占的面积大,除了保姆室就只有一个大书房。不过周沢一般不会进去,钟栀来周家这么久,他就跟钟栀进去过一次。钟栀有点奇怪他跑去书房做什么。 地上铺着厚地毯,走路都没声音。钟栀才走过去,就听到里面熟悉的女声。 钟栀一愣,虽然模糊,但是安女士的声音。 安女士回来了? 钟栀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周沢进警局的事。张阿姨打电话给安女士,好像替她遮掩了。没有说是因为钟诚找人勒.索周沢。张阿姨的含糊其辞,钟栀心里感谢,但其实是有些别扭的。 门开了一条缝,光透过门缝照在灰蓝色的地毯上。 不知道里面在争吵什么。母子俩的表情都不好看。书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了,说什么听得模模糊糊的。钟栀其实不想偷听的,但是想到钟诚的事,她没忍住站到了门边上。南五中很好,老师很好,教学氛围也很好。但钟栀觉得自己还是诚实一点。 贴的近,她才听到安女士在问周沢她的事。大致的意思是周沢跟她一起上下学,没有在跟学校那些二世祖们胡混。她以为他在渐渐变好,结果又固态萌发。 两个人都在发脾气,语气都不是很好。 钟栀不懂这对母子到底有什么仇怨,周沢那样的态度刺激他的母亲。 “我对你非常失望,”安女士说话总有一种不讲情面的冷酷,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门外的钟栀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周沢,我以为你会变好。为你做了这么多安排,特意设立基金会扶贫,费了那么多心思选出一个优秀的孩子陪伴你,结果你还是这个样子。” 钟栀心里咚地一跳。 忽然,周沢冷冽的声线响起。他语气恶劣地说:“你失望什么?你有什么可失望啊!以为你找的人有多好吗?呵,自以为是!” 钟栀低垂的眼帘瞬间抬起,手脚瞬间冰凉。 里面周沢懒懒散散却不掩饰鄙夷的口吻清晰入耳,钟栀差点以为自己在幻听。他继续说:“我随便勾勾手,她就站在我这边了。” “我跟你认为的猪朋狗友们打赌,三个月追上手。结果你猜怎么?” 周沢不遗余力地刺激安女士:“完全用不到三个月。” “周沢!!!”安女士果然怒了。 钟栀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闷雷在劈。她大睁着眼睛看着门缝里模糊的身影,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我随便勾勾手,她就站在我这边了’。随便勾勾手?钟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书房的门的,她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书房里了。 里面的对话戛然而止,母子俩同时看向她。 钟栀不记得周沢当时什么表情了,白炽灯的光照着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安女士的脸上也少见的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安女士站起来说了什么,钟栀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周沢抓了一下她的手,她飞快地抽回来,不小心打到了椅子扶手。 她面无表情,语速飞快地将周沢为什么进警局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跟安女士道歉。 “如果安女士想收回资助资格,我也没有异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