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异样。 “照够了?”裴斯远状似无意地问道。 “从明天开始我得控制一下,不能再这么不节制了。”余舟道:“你们家的厨子手艺太好,一般人真的遭不住。” 裴斯远失笑道:“你底子瘦削,就算稍稍吃胖点,也看不出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肉长一身非一日嘴贪。”余舟道:“等看出来了,就来不及了。” 余舟其实并不算是特别在意外表的那类人。 但是今日他被裴斯远的腹肌“暴击”到了。 他不求自己能像裴斯远那样,但起码也得控制着自己的肚子别鼓出来吧? 如今正是夏天,身上衣服都单薄,谁胖谁尴尬。 当晚,余舟破天荒地睡前一块点心都没吃。 他半夜睡熟地时候,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裴斯远目光落在他小腹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余舟小腹的的确确有了点微微的弧度。尽管那弧度非常的小,但还是令他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他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余舟太久了。 他原是打算等琴师平安度过此劫,再朝余舟坦白。 但如今看来,他必须早做打算,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余府的门房就朝余承闻传话,说府里来了客人。 余承闻当即有些惊讶,暗道自己一会儿还要当值,是谁这么唐突竟一大早来拜访? “裴副统领?”余承闻一脸惊讶地看着来人。 “余大人安好。”裴斯远朝他行了个礼。 余承闻目光在他身上略一逗留,发觉裴斯远今日穿得颇为素净,看着与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大相同,而且他衣袖中似乎还藏了什么东西。 “余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裴斯远道。 余承闻赶着收拾好去当值,但裴斯远一大早来,应该也不是没事找事儿,所以他并未拒绝,而是将人迎进了书房。 “请余大人过目。”裴斯远取出一份脉案,递到了余承闻面前。 “这是……”余承闻目光在脉案上一扫,发觉这是一份有孕之人的脉案。 依着脉案的记录,此人有孕已逾三月。 “裴副统领这是何意?”余承闻不解道。 “此事要从我伯父的案子说起。”裴斯远道:“如今京城所有人,包括主理此案的大理寺少卿陈喧,都只当琴师是如今世上唯一和此案相关的有孕之人,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这……”余承闻又看了一眼脉案,道:“此人有孕不到四个月,这并非是琴师的脉案,而是另有其人?”他此前早已听说,琴师有孕已经六七个月了,所以一看就知道这脉案不是对方的。 “我伯父在三月份的时候,曾将药赠给了数位与他有着同样嗜好的人。”裴斯远沉声道:“除此之外,他还将一颗药,留给了我。” 余承闻一惊,盯着裴斯远半晌,问道:“什么意思?” “您手里这份脉案是……余舟的。”裴斯远道。 余承闻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死死盯着裴斯远,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什么叫这份脉案是余舟的? 这分明是有孕之人的脉案,且依着上头的记录,此人一惊有孕三月余。 这怎么会是余舟的脉案? “裴斯远,你把话说清楚。”余承闻颤声问道。 “我伯父的最后一颗药,在三个多月前被人喂给了余舟。”裴斯远道。 三个月前…… 余承闻心念急转,骤然想起了小寒曾经朝他说过的话。 三个多月前,余舟正是在寻欢楼与裴斯远纠.缠到了一起。 所以……这脉案…… 余承闻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脉案,而后登时心中火气,上前揪着裴斯远的衣襟,便狠狠给了他一拳。裴斯远不闪不避,生生将那一拳挨下,半边唇角登时便破了皮。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余承闻怒道。 “此事非我所愿,我亦是不久前才知道此事。”裴斯远哑声道。 余承闻双目通红,看向裴斯远的目光满是怒火,像是恨不得将人撕碎了一般。 此前对于裴斯远和余舟的事情,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真相。 先前他便觉得裴斯远的很多举动太过刻意,又是送厨子,又是寸步不离地将人困在身边,这实非寻常之举。如今略一思忖,才知道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 但余承闻并非莽夫,哪怕心里怒气再盛,却也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情绪。 他现在只想确认余舟安然无恙,将人带回身边好好看看。 “我要去接他回府。”余承闻道。 “别的都行,唯独这个不行。”裴斯远道。 “裴斯远,你不要欺人太甚!”余承闻怒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