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铁青,道:“在寻欢楼与裴斯远厮混还跳窗户逃跑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人,是老大?” 小寒点了点头,垂着脑袋不敢看余承闻了。 余承闻气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怒气压下去些许。 “后来裴副统领去中书省挑人,挑中了公子去御前做起居郎……”小寒道:“这些事情您应该都知道了,别的也没什么了。” “这个逆子,竟学会去寻欢楼与人厮混,还勾搭了裴斯远!”余承闻怒道。 “公子他……”小寒忙道:“他当时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如此。” “裴斯远给他下了药?”余承闻问道。 “听公子的意思不是……”小寒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但公子说那晚他和裴副统领都是被人算计了,才会那样……” 余承闻冷哼一声,道:“两个大男人,还能被人绑上.床不成?” 就算是被绑上去的,那后来不还是勾.搭到一起了? “其实……裴副统领待公子极好,处处都护着公子。”小寒道:“我看公子似乎也喜欢同他在一处,老爷您……” 余承闻叹了口气,心中百味杂陈。 裴斯远待余舟如何,他当然是知道的。 别的不说,就光是裴斯远朝他府里送厨子一事,就令他颇为动容。 更难得的是,送了厨子还不居功,看样子余舟至今都不知此事。 还有上次小院着火后,裴斯远当街动了私.刑一事…… 余承闻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他看得其实很透彻。 也正因如此,先前他才会放心让余舟跟着裴斯远当差,甚至还觉得裴斯远是个值得托付之人。可问题是,对方作为上司值得托付,如今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裴斯远想要的,是他儿子这个人! 大渊朝男子好男风并不是稀罕事儿,可这种事情说到底也就是个嗜好,没见过哪家会将这种事情当真从一而终的。 裴斯远如今是待余舟好,可将来呢? 余承闻心道自家这傻儿子,心思单纯,什么都不懂,如今被人哄得团团转,将来裴斯远腻歪了,让他如何自处? 若裴斯远图个新鲜,尽快将人放了也罢。 若裴斯远霸着人养在身边三五年,届时余舟连成家的机会都错过了。 余承闻也没脸去替余舟朝旁人提亲了。 另一边。 余舟吃饱了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这时马车不慎压到了石子,猛地颠簸了一下。 余舟身体一晃,被裴斯远一把揽在了怀里。 “没事吧?”裴斯远紧张地问道。 “没……”余舟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 裴斯远看了一眼怀中人,目光偶然瞥见余舟颈间露出来的那点红.痕,不由一怔。 他伸手在余舟衣领上一.扒,想起了那是昨晚被蚊子叮出来的包。 裴斯远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余父今日为何那么反常了,想来就是因为这枚红.痕了。 念及此,他不由一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委屈。 “你……”余舟见裴斯远扒着自己的衣领看,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裴斯远收回手,朝余舟道:“看来改日得再去你家一趟了。” “啊?”余舟不解道:“为什么?” “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操心。”裴斯远在他耳尖轻轻一捏,道。 余舟:…… 这日,章太医又来裴府给二人诊脉。 余舟老老实实让他诊完了脉,而后小心翼翼问道:“我们俩快好了吗?” “啊……快了。”章太医忙道。 “那还要继续喝药吗?”余舟问道。 余舟对于喝药一事,其实一直挺抗拒的,只不过他惜命,所以这些日子一直老老实实依着太医的吩咐早晚喝药。可这药一天两碗地喝,也喝了不少日子了,倒像是没个头似的。 “再喝几日吧。”章太医道。 “我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好像恢复得不错。”余舟道。 “是。”章太医道:“不过此事不可大意,还是再喝几日更稳妥,否则……” “否则什么?”余舟忙问道。 裴斯远早就看出来余舟不想喝药了,于是一脸认真地道:“章太医都跟我说了,咱们在侯府吃的东西里,加了很不好的东西。若是咱们不好好喝药,只怕将来会对男子雄.风有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