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最怕路知南知道他们的事情吗? 如今这么替他奔波,反倒不怕了? “你为了他当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时,朕先前还觉得你多少有些冲动了。”路知南道:“但今日看来,倒是朕理智过了头。这些年,你为朕做了那么多,朝臣每每中伤于你,朕从未与他们辩驳过。但余舍人既无口才,也无胆量,却能为你力驳群臣。” 当然,这个“力驳”是有点抬举余舟了。 余舟那顶多算是无力地“喊冤”。 “裴卿,你委屈吗?”路知南看向他,问道。 裴斯远神游天外,脑海中依旧努力脑补着小起居郎在群臣面前那副惶然又可怜的样子。他几乎能想象地到,当时的余舟定然是紧张地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说不定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微发颤的。 一想到余舟为他经历过什么,裴斯远心中便不由生出了几分烦躁。 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这烦躁的来由,只想尽快去见见那人。 半晌后,他开口道:“陛下与他本就不同,臣与陛下是君臣,既是君臣,自然是以社稷和朝纲稳固为重,何来委屈一说。但臣与余舍人却不同,他于臣是……” “是什么?”路知南挑眉问道。 “是……”裴斯远想了想,道:“这臣得问问余舍人。” 路知南闻言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又看了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另一边。 余舟因为在御书房经历了那一通,紧张得过了头,出宫之后就蹲在路边吐了。 “公子,这是怎么了?”小寒忙帮他拍了拍背道:“不是好些日子没吐了吗?我还以为你好了呢。” 余舟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先回家吧,我得洗个澡换身衣裳。” 方才在御书房里那一通折腾,他身上都被汗湿了,这会儿出来被风一吹,才觉出凉来。 小寒扶着他上了马车,道:“裴副统领他家不是有个澡堂吗?这会儿还没关张,公子要不要去那里洗个热水澡,好好歇一歇?左右也不是外人。” 余舟这会儿浑浑噩噩的,也没听清他的后半句,只听到了澡堂两个字。 他这才想起来,裴斯远此前似乎也和他说过要给他在澡堂里弄个贵宾身份来着。 左右这个时辰余承闻还在衙门里,他若这个时候回去就得面对余夫人和那一双弟妹。虽然他并不讨厌家里这几个人,但彼此始终有些生疏,相处起来客气又尴尬。 念及此,余舟便点了点头,示意小寒带着他去了澡堂。 还有什么是比去澡堂里泡个澡睡一觉更能放松心情的事情呢? 裴斯远说话倒是算话,余舟一进去没用报身份,便被人迎了进去,而且伙计带他去的还是裴斯远的专属贵宾单间。 余舟进去后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念着时辰还早,便想去暖阁待一会儿。 出乎他意料的是,伙计竟特意为他备好了点心和果子。 “公子。”小寒在他旁边坐下,问道:“您今日面圣结果如何?” 余舟刚把御书房里的事情抛到脑后,被他一提又想了起来。 实话说,余舟都不大好意思回忆自己今天的表现,如果让他自己用一词来形容,那估计就是“惨不忍睹”。 “反正陛下没治我的罪,至于能不能帮上裴副统领的忙,我就不知道了。”余舟叹了口气道。 “公子,我真没想到如今你与裴副统领竟能亲厚至此。”小寒感慨道:“当初你们在寻欢楼……哎,谁能想到呢。” 余舟听到他提起寻欢楼,面上一红,道:“我又不是为了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