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吸了口气,才道:“你两个弟弟都没动手呢,就你等不得。” 五郎更加委屈,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六郎坦然的拿过豆沙蛋卷吃起来。 这孙子自小沉默古板,按理说有田氏那番话在先,这时候是不会出头的,老夫人心里就一动。 莫非是老四回来后,这孩子乍然得了万般宠爱,就有些骄纵了? 于是试探地笑问道:“六郎,怎么你不怕你母亲瞪你呢?” 因是玩笑话,田氏几人都没说什么,反而是笑吟吟地听六郎怎么回答。 六郎把口中点心咽下,又掏出小帕子拭了嘴,这才一本正经的回道:“母亲不会瞪六郎的,点心是祖母赏赐的,长者赐不可辞。” 老夫人大为惊讶,深深看了六郎一眼。 她是真没想到,六郎这个年纪能说出这番话来。 可就是童言童语,才狠狠扇了田氏一耳光,她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勉强控制着才没有流露的太明显,心里却是气个半死。 六郎这一说,比之刚刚五郎哑口无言可灵慧多了,偏偏还提什么他母亲就不会凶他,要知道她刚刚才瞪过五郎的,这不一下子就显得她不如戚氏了吗! 田氏暗暗吸着气,目光不经意扫到甄妙,见她嘴角含笑端坐在那里,不由咬了牙。 她就知道,一跟这小蹄子扯上,就没好事儿! 要不是她巴巴的给老夫人什么点心方子,今日老夫人也没有新鲜点心招待孩子,那就没有这打脸的事儿了。 田氏这里暗自生着气,没想到七郎给了她一个惊喜。 七郎只是把点心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难吃!” 一屋子人都愣了。 老夫人更是收了笑意,平静的看着七郎。 七郎虽然年纪小,也隐隐感到气氛令他心慌,可在吃食上,他是半点委屈都受不了的,当下竟然红了眼睛,甩腿跑到甄妙跟前,眼泪汪汪的仰视着她道:“没有嫂嫂做的紫薯玫瑰馒头好吃!” 她这算是坐着也中枪吧? 果然众人看来的目光都带了点深意。 田氏首先打破沉默道:“大郎媳妇原来还给七郎做过紫薯玫瑰馒头,这又是玫瑰又是紫薯的,做出来的馒头到底是什么模样?连我都好奇了,难怪七郎一心惦着呢。” 宋氏端坐不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戚氏心情则有些复杂。 那次甄妙直接把胡姨娘替七郎求的吃食方子送到她那里,自是表明了态度,可看七郎这样子,或许,大侄媳妇儿对七郎另眼相看也说不定。 要知道这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眼缘的。 若是别人对七郎好,她不在意,可甄氏身份不同,她不但是国公府将来的女主人,还是县主的身份,她要是对七郎青眼有加,将来六郎可就难以自处了。 戚氏平时虽平和通透,可为母则强,涉及到儿子的利益,自然是不能免俗的多想。 七郎偏食的厉害,又骄纵,甄妙是不待见这样的小孩子的,可此时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刚睁眼不久一点惊吓都受不得的小狗狗,那过分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甚至对七郎还有了几分怜惜。 大人们一步步选择到了今日这难解的局面,孩子却是最无辜的。 甄妙冲七郎笑了笑,道:“二婶没见过紫薯玫瑰馒头,等回来侄媳多做些给大伙儿尝尝。” 然后又冲老夫人调皮的眨眨眼:“祖母,您是不晓得,当时大郎他冒充别人去了四叔住的地方,孙媳为了不被乱棍打出去,就先做了些吃食逗七郎开心,俗话不是说吃人家的嘴软吗?” “就你鬼机灵。”老夫人笑骂道,说完看向戚氏,“戚氏,既然七郎现在跟着你,该管的你也要管起来。孩子年纪小,有些不妥当的地方慢慢教,也就好了。” 戚氏应了声是。 六郎忽然道:“祖母,七弟没有跟我在一起啊,每次六郎都要去西跨院寻七弟呢。” 老夫人听了脸就沉了,只是碍于孩子们多,不便发作,就对甄妙道:“大郎媳妇,你不说要做紫薯玫瑰馒头吗,快带着你这些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