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疗伤?她受了委屈谁能无视法则永远站在她身边? 她未来的天君吗?舟不渡吗? 若是舟不渡的话,应该可以吧。 可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保护她对她好这件事,他真的难以相信其他人,只相信自己。 “让我如何放心。” 谢殒闭上眼睛,口中能言的,始终只有这么一句。 叫他如何放心。 叫他如何能安然赴死。 抱着她的温暖这样致命,让他如何割舍得下,甘心死去。 但再不甘再不舍又能如何。 力量再次开始外泄,他已经快要无法阻挡自身的消散了。 思来想去,唯一为她能做的也只剩下那一件事了。 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来将她未来的帝路铺得更平顺一些。 他会代替天帝与她一战,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打败他。 作为打败了无垢帝君继位的天帝,她会有历任天帝都没有的天威。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芙嫣再醒来的时候人已不在十重天。 她起身按了按额角,看着自己寝殿的陈设,想到睡着之前谢殒的怀抱,以及他进入她神府的力量,将那种近乎枯竭的感觉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情况恐怕比她想得更严重。 他会怎么样。 会……死吗。 芙嫣从没想过谢殒会死。 她一直和过去的他一样,觉得他再怎么折腾都不至于死去。 但只要想到他或许也会死,就再也压不下这个念头,也压不下满心的忧虑。 她想了很久自己现在真正想要和想做的是什么,但又做不出判断。 一方面她恨他,不想与他有任何纠葛,再不想回头过往的感情。 另一方面…… “芙儿?” 天后的声音传来,芙嫣寻声望去:“母神?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一会儿,喊了你半天。”天后表情莫名,“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芙嫣无言以对。 半晌,她突然倦怠非常道:“母神,你会永远爱父帝吗?” 天后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毫不迟疑道:“当然。” “哪怕父帝做了让你伤心的事?” “得看是什么事。若是因为男女之事不忠于我,我身为凤族,无法做到不爱自己唯一的恋人,但我可以杀了他。让他再也不能背叛我。” 芙嫣一点都不怀疑天后真可以做出这种事,她沉默下来,面色不太好看。 天后沉默片刻,坐到床榻边慢慢道:“若是其他的事……你父帝其实做不出这些事来。他最多就是……算了,那种事不方便和你说。若你是想问你与帝君,母神倒是可以跟你说一说。”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因为否认得太快,显得过于欲盖弥彰。 天后没将她的否认放在心上,只继续说:“你与帝君的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帝君寿数漫长,经历太多,与你之间本就有无限沟壑在,你们若要在一起,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们会走到今日,其实也出乎我的预料。” 天后微微凝眸:“虽然你是母神的女儿,但说实话,在这之前母神从未想过帝君可以为谁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哪怕是你。我以为他最多在看到你历劫爱上别人的时候,就会放弃了,毕竟他是一个那样的人……母神不知该怎么形容,但我从未想过他也会有沾染上儿女情长的一天。不得不说,我的女儿还是厉害得很。” 芙嫣表情讪讪,天后笑了一下接着说:“那日你和霜晨月还有帝君一起站在三生石畔,母神看在眼里,已经什么都清楚了。” 芙嫣不解地望过去。 “你的身体不自觉倾向他,这已经说明一切。”天后稍稍一顿,随后说了一件芙嫣完全不知道的事。 “那日你走得匆忙,也没看见,在三生石的另一侧,帝君所站的位置,留下了帝君的血。”天后回忆着,“他当时大约是情不自禁,三生石被毁坏了一些,残留着他的血迹,你与霜晨月的血并未引起三生石任何反应,但你与帝君……” 天后看着芙嫣,认真说:“哪怕帝君甚至没有引入神魂,甚至都不是用血写了完整的名字,但残留了他血迹的地方依然和你的血一起亮着红光。” 三生石亮起红光,代表结缘双方乃是天作之合,被天道承认的爱侣。 谢殒甚至都没写下完整的名字,只是留下了一些血,就让三生石承认了他对于她的意义。 一切都在宣示着一件事。 谢殒是她的。 注定是她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