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过来,帮我看看这辆车怎么样。”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李尧远隔他爸老远,许昀只好硬着头皮坐到父子俩中间,被迫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还、还不错,颜色很亮眼。” “有眼光。这辆车我刚刚下了定,过几天就——” 李父随手一挥,烟头不注意烙到许昀胸前,把他的毛衣烧出一个小洞。 “没烫到吧?” “没事没事……”他脸色微微发白,双手却还在拼命摆动,忘了站起来,“不、不要紧,只是擦到一点,没烫到。” 李尧远却勃然大怒,起身一把将人拉开:“你有病啊,离他这么近干什么?” “我……”许昀被他吼得羞愧难当,脸也烫得像被烟烙过,“我只是……” “闪开,别在这碍眼。” “尧远!”李父沉声训斥逆子,“他是客人,你态度给我放尊重点。” 李尧远丝毫不让,转身狠狠瞪过去:“什么是尊重你教过我吗?是你先为老不尊的,你要是知道尊重就不会有人到公司去闹,更不会让人在背后骂我是野种!” “反了你!”李父气极了狠狠给他一脚,把他踹得后仰倒地,半天没能爬起来。可是当父亲的居然也完全不管儿子死活,拿上车钥匙就走,甚至走前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许昀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到沙发坐下,见他右手扎破好几道口子,血也流了满手,应该是刚刚按在摔碎的玻璃杯上造成的。 alpha粗粗地喘着气,脸色青紫。 “阿远你——” “不要紧吧”这几个字还没说完,忽然就被人从腰间抱紧。 秦芝兰闻声下楼,正好见到许昀站在沙发前,李尧远面朝他,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腰,头无力又挫败地垂着。于是她就又转身回去了。 “你、你别难过,觉得疼我就陪你去医院。” 许昀手足无措,右手犹豫地摸向alpha脑后,一下一下慢慢顺着他的头发。好像说其它话也很无力,只能这样蠢笨的安慰。 但他的声音却自有一种魔力。尽管李尧远低着头强撑,心脏却被一种终于找到归宿的难受抓痛。 往往是这样的。痛苦在面对自己时往往可以忍住,可是一旦找到信任的那个人,就会控制不住地被宣泄出来,只为得到一点出自真心的安慰。 回到二楼卧室,许昀飞快拿来医药箱,用小镊子把玻璃渣一点点往外夹。李尧远显然疼得厉害,可是全程一声不吭,只把牙关紧紧咬着,跟手术后故意装可怜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稳妥起见许昀用绷带多包了几层,李尧远就只剩下左手可以用。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照顾,他一反常态地拒绝,并且让许昀早点打车回去。 这个样子反而让人放心不下。 “今晚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吧,就像那天一样打地铺好了。” 李尧远不同意也不反对。 关灯以后卧室变得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沉闷浑浊的呼吸。 “阿远你睡了吗?” “没有。” 许昀侧身枕着自己的手,眼睛望着床边:“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才能养好伤。” 李尧远受伤的手搭在外面,沉默不语,少顷转了个身面朝墙壁。 “你睡你的,我心烦。” 这样的alpha实在少见,让人有点无奈。 “烦心的事就不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