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吗?” 谢青寻一言不发,吃菜。 厨房内,楚辞见身后的人跟上来了,赶紧就去关厨房门,余令眼疾手快地伸进了一只手,低声道:“小师妹。” 一听这称呼,楚辞简直浑身炸毛,急着就将他往外推:“干嘛,谁是你师妹,你爱找谁当师妹找谁去,咱俩不熟,不熟不熟。” 两人争执不下,在厨房门口磨磨蹭蹭的,声音都传到了院子里。婆婆见楚辞久久不来,疑惑道:“小辞啊,馒头还没端过来吗?” 楚辞只得扯着嗓子喊道:“婆婆你稍等,有点凉了我再热热,马上——” 趁她回应的功夫,余令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终于挤了进来,他抿唇攥住了楚辞的手腕,却被楚辞甩开。 他也敛去笑意,目光里都是歉意:“楚辞,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楚辞原本想冲他发火,可这人认错认得干脆又彻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憋屈得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着他锤了过去。 砰砰砰砰,楚辞锤的声音极大,看来真是气急了。余令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乖乖让她发火,低眉顺眼道:“别生气了。” 他攥住楚辞的拳头放在胸口,甚不自然地哄她:“是我不对。” 楚辞却湿了眼眶,撇嘴道:“不是说不熟吗,那日在街上,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余令认真答道:“坞都事多,我原本并不想让你牵扯进来,这才装作不认识你。原本打算回了翠微山拜过师傅的,却没想到你早已见到了师父。” 这番话听着倒不假。 楚辞又问:“那你还跟那什么万武门沆瀣一气,你当真进了万武门吗?那微山派呢,师父呢,你都不要了吗?” “你这就被别的门派挖走了?师父对你不好么?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那你以后还回不回翠微山了?” 她看着有些紧张,余令却极为愕然,撑着额头低低笑出了声。楚辞诧异看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个什么,没好气地戳他胳膊,却被余令攥住袖子不放。 “干嘛?” “没,我依旧是微山派的人,还是你的大师兄,放心吧,小师妹。” 余令正色看她,眉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深意,深沉又歉然。 “定州初见时,原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我向来化名惯了,但在名字上也从未骗你,只是所知人应该不多。临韵是我的字,段为母姓,是我行走江湖时常用的名字。可后来才知,你是真要去微山派拜师,我也不便再将身份宣之于口,只待你真正上山之时,我们再能相见。可没想,定州一别,竟会在坞都再见。” “还有很多事,以后慢慢告诉你。” “是我隐瞒在先,终归是让你失望了。” 他神色温和,竟颇为坦然。将这一腔缘由都剖得明明白白,任凭她去指责。可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低头闷声闷气道:“那好吧,原谅你了。” “你也可以罚我,我认罚。” 那认罚的语气被他说得缱绻又悠长,楚辞不禁红了脸,将他往外推:“容我再想想,咱俩没那么熟,你正经一点,让让让让,我要去端馒头了。” 楚辞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嘴硬心软,她愿意给他台阶下,他也乐意奉陪。余令抱胸靠在门上,低低一笑:“好,不熟。”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每一句都似乎话里有话。 楚辞突然就想起了那花轿一吻,不禁满脸通红,心里顿时也失去了清明,满脑子的啊啊啊啊啊,简直快要疯了。她在这里抓狂,可那罪魁祸首却低眉顺眼,又冲着她歉意一笑。 笑得愧疚,笑得无奈,笑得坦然,还让人有些……心驰神往。 楚辞突然就不会说话了,满脑子的离家出走砍了自家大师兄,瞬间就变成了结结巴巴的绕指柔。 她端着馒头,话都说不利索:“走,走了。” 滚烫的盘子却被余令接了过去,他轻声道:“我来。” 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步履极慢,似在等她。 “走吧。”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今天真的做了肉末茄子哈哈哈,还做了酸辣粉,超好吃~满足。 ? 60、万里/鹏程 楚辞还记得, 来坞都时还是草长莺飞的春末时节,而离开时却已是盛夏,满河的荷花趁着夜色饮饱了露水, 于清晨时悄然开放。 粉荷接相映,山色连水光。 轻舟小船,荡水自香。 楚辞站在岸边, 折下了一枝粉荷递了过去,笑意吟吟道:“娇花赠美人,来日再相逢。” 她今日穿得倒素净,一身男式白衣, 清清爽爽, 只是头发却用了红绫挽住,留一缕丝带悠悠荡荡飘在发间。若不是这眉眼过于俊秀,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少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