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边走边闲聊,望着身后一个飞速越过的人影,纳闷道:“那不是食堂的员工吗,这个点不上班跑咱这儿来干啥?” “好像是,我以前在打菜窗口见过她。” 话落,木椅发出极大的一声响动,蒋海朝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往门口跑。 动作来得太过突然,饥饿使他脑子猛一阵晕厥,扶住办公桌边缘整整三四秒才缓过劲。 宋云见他愈发苍白的脸,吓了一跳:“海朝……” 尾音刚落,便见男人飞一样跑出了办公室。 来到熟悉的楼梯口,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失望地敛下眉目,却在转身离开的刹那间,发现了墙角被遗落的,可怜兮兮的铁皮饭盒。 分明只是个没有温度的冷冰冰饭盒,此刻在蒋海朝眼里,却像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小狗,睁着水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他,祈求他能把它捡起来带回家。 他喉咙一紧,把饭盒捡起来。 咔哒一声,指尖轻动,饭盒盖被他打开。 入眼是铺的满满当当的一层肉,肉下面是一层他最爱的鲜豆角,豆角下铺了一层淋着红烧肉酱汁的白米饭,被酱汁染成了鲜香诱人的色泽…… 他以前总爱装作开玩笑一样跟顾芊提起自己爱吃的菜,可顾芊每回都说记不住,每次给他带的菜都不是他说喜欢的那几样。 原来其实她都上心了,她都知道的。 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她知道他喜欢的菜,她只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脑子短路了两秒,他忽然疯一样地从办公楼跑出去。 外头阳光正好,金光洒在他的侧脸,给他苍白的脸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颜色。 顾芊不在后厨,不在食堂,不在后勤部,没人看见她,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喉咙干涸的要冒烟,他一度急得想骂人。 一天半没吃饭的他,这么一通跑下来,不仅是体力不支,脑子更是昏昏沉沉,恶心又想吐。 “叮铃铃——” 站在后勤部办公楼大门口,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 转头一看,居然是蒋胜军。 对方见到他在这里显然也十分惊讶,在他面前停下车。 “海朝?”后又想起什么,眉头倏然拧紧,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在这里干什么?” 蒋海朝没工夫搭理他,也不想看见他,撒开腿就往另一边跑。 蒋胜军骂了句逆子,一脚使劲在踏板上一蹬,追了过去。 “回来!跑什么!” 哪知这不喊还好,一喊,前面人更急,一个加速,最后在蒋胜军逐渐放大的瞳孔中,极速栽倒在地。 “海朝——!” …… 伴随消毒水和明明灭灭的灯光,蒋海朝从昏迷中幽幽转醒。 彼时天已经黑透,病房里点着灯,却不怎么亮,也不刺眼。 “可算醒了,正好这鸡丝粥还温着,来,赶紧吃点,肚子里啥也没有多烧胃啊。” 他微微掀开眼皮,眼睛里全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宋云?”嗓音像跑调的大提琴,难听沙哑还带着粗糙:“你怎么在这里?” 他尚存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好像昏倒了,但残留的记忆也告诉他,最后见到的人是蒋胜军,不知道为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