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跟她暗示。 可结婚近三年,他们还从来没聊过跟孩子有关的话题,他怎么忽然就暗示了? 苏允白一下子想到白天她去检查的事。 又这么巧吗? 苏允白的视线不受控地落在茶几上的糕点上,又在酒杯上停了半晌。 孕妇容易困。 孕妇容易饿。 孕妇不能喝酒…… 苏允白心里慢慢泛起一股凉意,苦涩感如潮水般兜头朝她涌来,憋得她甚至不能呼吸。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深深地吸气,想摆脱那种如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霍启年察觉到她神态有异,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苏允白下意识别开眼,掩饰一般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噢没事,就是有点庆幸……” 庆幸是虚惊一场。 庆幸没狼狈到那般不堪的境地。 苏允白能感觉到霍启年的视线。 也是,他一贯是很敏锐的人,更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苏允白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更不想接下来几天内还要跟大名鼎鼎的霍总斗智斗勇,就为了验证一些可笑的事实……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自己就给他一个准话。 苏允白强自逼退了那股汹涌的情绪,举起酒杯,隔着一个茶几跟霍启年祝酒,“为了我们的共识——工作为先!” 不等霍启年反应,她就握住酒杯,仰头,以一种近乎是硬灌的姿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霍启年有点惊讶。 他还从来没看过苏允白这么“豪迈”地喝酒过。 苏允白握酒杯的姿势有点奇怪,以至于从霍启年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握着酒杯的手正缓缓往上提,刚好遮住了她的眼睛。 杯中酒越来越少,很快就空了。 苏允白放下酒杯。 杯脚与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响,莫名刺耳。 苏允白站起身来,仍然垂着眼,“吃饭的事,我实在没心情。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也早点休息。” 她离开的脚步有点匆忙。 霍启年坐在原地,目送苏允白进了二楼的主卧门,这才轻轻晃着手里的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酒。 允白不是个任性的性子,如果有孕,她一定不会碰酒的。 看来是真的没怀孕。 不过,她竟然这么避之不及地离开,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看来姑姑这次是真的惹着人了。 事实上,所谓的“霍曼英请吃饭”只是霍启年话赶话说出来的一个借口。 霍曼英是霸道惯了的性子,别说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即便真意识到了,她也不可能对苏允白低头。 真正想表示歉意的,另有其人。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