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齐墨抽噎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 嗯。沈怀璧直接应下,接着道:知道自己没用就好,给我省点心,行不行? 齐墨哭得久了,眼睛都有些红,他下意识抬起手刚揉了两下,手腕便被人捉住。 你那眼睛不想要了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别糟践了。说罢,沈怀璧才后知后觉自己说话太重,微侧过半张俊脸,乜着眼看他,柔润黑亮的眸子似是不忍,便补了一句:别揉了,好不好? 他伸出一只手递给齐墨,唇角拉平,绷着一丝弧度:今夜我得到命令,徐州爆发动乱,明日一早我便要带兵前去镇压。 齐墨抬起眼,把手放进他掌心,那手骨骼匀称,掌心带着干燥温热的暖意。 沈怀璧握住他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边道:本将打算今夜去探探虚实,你是与李丰伟一起去,还是 和你一起。齐墨斩钉截铁道。徐州就在江陵边上,沈怀璧既然叫了他去,便不是没有打算的。 将军!李丰伟本就对他夜探徐州的行程极不满意,此时见他还要带个小包袱一起,只好出声制止道:若殿下一同前往,小的愿同十骑将士携行,为将军保驾护航。 齐墨刚还高昂的心绪被他一语击垮,又迅速跌落下去。 人去多了反而有不好的地方,你们好生把江北守好,旁的不必担心,我自有方法应对。 沈怀璧不再说话,握住齐墨的手拉他上马来,二人同乘一骑,往东南方向绕道而去。 江北再往南,一路山环水绕,天际间装点着几粒明星,为奔骑的二人无声指明方向。 你容叔那儿也不必太担忧,估计只是寻常毛贼,见他们车架华贵,这才绑了。 沈怀璧这话一出口,齐墨点完头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他与沈怀璧仅有的那一次旖旎,也是路遇山匪,沈将军才被自己 他晃晃脑袋,面上不由烧得绯红,幸好他与沈怀璧不必面对着面,这才没让他瞧出异样来。 过了一会儿,齐墨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有些嗫嚅地开口问道:将军,你还钱了吗? 沈怀璧正单手捏着缰绳,闻言不由一滞,他早就知晓齐墨借了人家一匹马,来之前就还与他了,便明知故问道:什么钱? 齐墨眨了眨润泽的眼睛,有些尴尬,解释道:我从江北逃来的时候,借了人家一匹马 那马呢?沈怀璧的声音冷凉,像是盛夏夜里无波无澜的池塘,半天漾不起一丝波痕。 齐墨踌躇片刻,道:算了,等回江北再说。 沈怀璧唇角不由牵起一丝弧度,打趣道:早就给了。逗你玩儿都不知道,傻小子。 齐墨怔然无语,只觉身后靠着的人胸膛太硬,他虽是被迫靠着,也终究是不舒服吗,便不自觉往后蹭了蹭。 他这一蹭倒好,弄得后面的沈怀璧倒有些不自在,他的身体只好微微绷着,像是一只弓弦绷到极致的角弓。 齐墨感受到后面的异动,还茫然无知问道:怎么了? 沈怀璧: 两人说话间,天上竟落下点点小雨来。 此处离徐州还有十几里路,不如先寻个客栈住下,待雨停了也不迟。沈怀璧把马停下,怕他担忧容叔,又格外添了一句:只待到雨停。 即便是深夜,客栈依旧灯火通明,怕都是为夜班过路的客人准备的。 徐州是水乡,娇美女子多,给他们上菜的老板娘说话也带上点吴侬软语:侬这个小公子好生俊俏,怎么这么晚还赶路? 齐墨只顾着雨何时才能停,况且他生性讷然,一时接不上话,并不睬她。 老板娘倒不在意,她更垂青的还是坐在他边上的沈怀璧。 客官,可要口酒喝?陈年桃花酿也有。 沈怀璧淡笑,礼貌回绝道:不用麻烦了,我兄弟二人只是暂时歇脚,不便饮酒,怕误了事。 老板娘颇为遗憾地点点头,旋即又端上一盘小糕点,捂着嘴浅浅笑道:这是奴家亲手做的桃花酥,见与公子有缘,便请公子品尝一二。 齐墨恰时转过眼,看着那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酥点,眨了眨眼。 沈怀璧刚想推拒,又看见齐墨的眼神,想起他今夜未进一粥一饭,想必早就饿了,便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劳烦再上几碟糕点不要咸口的。 老板娘收下银子,亲自端上来几碟码的整齐的糕点,也不打扰他们,兀自退下了。 你不是饿了?吃。沈怀璧向来不喜这些小玩意儿,认为都是这些甜了吧唧的东西都是哄小孩儿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