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娘子吓得立刻摆手,“不、不……” 大汉蒲扇大的手一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抓你去还钱!” 黄娘子吓得嗷嗷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好汉,我不是,我是邻居,邻居,我夫家姓黄。” 这时候黄莺儿麻着胆子喊娘,说自己家姓黄。 大汉回头吼道:“你就是聂姑娘!还钱,要不就抓你去抵账!” 黄莺儿吓得哭了,“我不是不是!” 大汉虽然吼得声音大,却不动手,然后就盯着聂老婆子三人看。 大汉又喊:“聂姑娘借钱,她不在,她爹娘兄弟姊妹还。” 聂老婆子立刻喊他们不在,让他们去柳记和绣衣楼找。 阿二:“你何人?” 聂老婆子:“我是她奶奶,她爷,还有她四叔。” 阿二点点头,“甚好!” 大汉一挥拳头,“把你们抓起来,逼着他们还钱,不还钱就剁你的手指头,反正你们是一家人!” 聂耀宗又气又怕,还饿,就越发虚软,都不知道什么感觉了,“你、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读书人,我有童生身份,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让他们还钱!” 大汉冷笑:“找她有什么用?你们不是说她爹病了,有什么钱?你是童生,读得起书,肯定有钱!你们是一家人,赶紧替他们还钱!” 四个大汉一起喊:“还钱!” 刹那间,小院儿都被震动嗡嗡的。 阿二哼了一声,眼神越发冷酷,他懒得废话,挥了一下手指头。 四个大汉立刻上前,一个拎聂耀宗,一个拎聂老头子,两个拎聂老婆子。 “饶命,饶命!”聂耀宗鬼哭狼嚎起来,什么童生的面子,什么读书人的架子,统统顾不得了。 聂老婆子和聂老头子也赶紧求饶,聂老婆子一个劲地骂儿子和孙女,骂他们祸害,拖累自己。 “还,还,我们还,求各位大哥行行好,再宽限我们两天!我们家里还有好几个侄女呢,都长得水灵俊俏,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聂耀宗跪地求饶,千万不能把他抓走,更不能被砍手指头,他还得考秀才考举人呢。 阿二垂眼扫视他们,鄙视得很,若不是公子只让自己吓唬,他想一脚踹死这个想卖侄女的废物。他冷冷道:“再宽限一夜,明日此时再不还钱……” “还,还!我们还!”聂耀宗全然顾不得什么读书人的体面,男儿膝下有黄金了,只想赶紧把这几个煞星打发出去。 阿二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四个大汉也跟着快速离去。 他们来的突然,去势如风,只留下伏地抖如筛糠的聂家三人。 众邻居们目瞪口呆,黄娘子也懵了。 聂青禾真的借了高利贷?有人不信,有人说不可不信,“听说聂师父病得很厉害,在作坊里晕倒,当时就口眼歪斜手脚瘫痪了。幸亏荆大夫医术高明,给他扎针灌药,才救过来的。人是救过来,但是眼睛却不行了。这会儿你们看他还能走,但是没看他走得特别慢,腿脚不利索吗?那八成是中风没好利索呢。我可知道,这中风啊,吃药扎针可贵了,一个月至少五两银子,一治就是一年两年,甚至三五年。” “一个月五两?那一年就得六十两啊。” “对呀,要不她借印子钱呢?” “啧啧,说是在铺子里赚钱,结果还不是要借印子钱?真是可怜。” “青禾真是个孝顺的啊。” “可不咋滴,真孝顺。她爹不行了,这钱还不得她还?” 众人自己脑补自己填补细节,就把一个呕心沥血借高利贷救爹的苦命女子形象,给完善得很高大全了。 金虎瞧着那四个大汉的确是赌坊放印子钱的,可那个领头的却不认识呢,他有些犯嘀咕。在他看来聂青禾应该不会借印子钱,毕竟她在柳记做,需要钱柳记也会垫付的。而且早上聂青禾和聂母找自己说话的时候,从容自若,不见慌乱。 他见吓唬的目的达到,便也大度地说再宽限几日房钱,让他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