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那眼里,似笑非笑。 几乎是一瞬,年依兰避开了年玉的视线。 可纵然是如此,她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年玉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年依兰被看着,如坐针毡。 正此时,一旁候着的长公主府的护卫,立即上前架住了南宫月。 几乎是下意识的,南宫月想叫喊,可看到年依兰,她却是立即打消了念头,如此,她已经将罪责顶了下来,不能再节外生枝。 深吸了一口气,南宫月任凭侍卫拖着往院外走。 “慢着……”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那几个护卫,赫然顿住了脚步。 初听那声音,南宫月的心里,骤然升起一丝希望,期待着能有什么转机,可看向那开口之人,下一瞬,所有的东西都顷刻跌落谷底。 晋王…… 他开口,对她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 南宫月微愣之间,晋王对元德帝行了个礼,继续道,“皇上,既然是等映雪醒来再做定夺,那这年家大小姐……” 晋王说着,看了年依兰一眼。 顿时,年依兰心中一颤,眼神更是慌乱了起来,心似被一只手揪着,就连呼吸,也骤然窒了一下。 在那担忧之中,晋王的声音继续响起,“是否也该关押起来?” “不……” “不……” 南宫月和年依兰异口同声。 尤其是在经过了上一次诏狱的那一遭,对于关押,年依兰打从心里恐惧。 可是,她的恐惧,却无人理会。 “一并押下去。”元德帝冷冷开口。 话落,高大的身体赫然起身,大步朝着院外走去,宇文皇后和清河长公主,看了那母女一眼,心中似明镜一般,那南宫月顶罪,到底能不能如了愿,最终都得看赵映雪的意思。 二人没有多留,清河长公主交代了年玉好好休养,这才出了院子。 留下的跪在地上的年依兰,直到护卫触碰到她的身体,她仿佛才猛然惊醒。 几乎是本能的,年依兰瑟缩了一下。 “不……”年依兰望着那护卫,口中吐出一个字,想抗拒,可她也知道,她不能抗拒。 若是抗拒,受的苦,只怕会更多! 母女二人,被护卫带出了院子,年依兰望向了年玉,二人视线相对,年玉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愈加浓烈的不甘。 不甘吗? 那年依兰是不甘自己和赵映雪没有死在水里? 还是不甘,就算是南宫月如此替她顶罪,她也依旧没有彻底的置身事外吗? 而这件事…… 年玉看了一眼赵映雪的房间,脑中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却无法名状那份怪异。 …… 小世子的满月宴散了,这一夜,一切看似再寻常不过,却似有一股暗涌,在这顺天府内流动。 宾客散去,可好些人的心思,却依旧惦念着今日发生的事。 南宫府上。 南宫老夫人的院子里,南宫老夫人拄着拐杖,天色已晚,可这个时候,她却没有歇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