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长公主义女的标签,就算她什么都不是,旁人也要顾忌着。 年玉心中讽刺,这世道,身份还真是个好用的东西。 …… 年玉回了长公主府,接连十来天,年玉都长公主府待着,自那日从行馆回来之后,年玉就没再见过赵逸,听说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府上,足不出户,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倒是宇文如烟专程来公主府来找过她两次,每次二人只是喝茶闲聊。 这段时间,她也没再见过骊王赵焱,但每日清晨固定的时间,她都会听见一阵琴声从长公主后院的院墙外传来,依旧是那曲“凤凰于飞”,熟悉的旋律,琴是好琴,曲是好曲,年玉听着,却心里讽刺。 这骊王日日弹这琴,是弹给谁听? 七月刚过完,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常太后想回岐山清幽观,宇文皇后特意设宴为她践行,清河长公主和年玉都在受邀之列。 年玉听闻这个消息,饶是她心中也是诧异。 外界早已有传闻,都说宇文皇后容不下常太后,此番常太后要离开,宇文皇后不留反送,这不是更加让人抓住了话柄吗? 宇文皇后这般不顾外界言论,对常太后来说,只怕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吧! 可常太后那样深沉的心思,她怎愿离开? 她不愿离开,纵使宇文皇后不留,她只怕也会想尽办法留下来。 反正前世常太后这次回宫后,就没有再离开过。 年玉知道,这践行宴,常太后定不会坐以待毙! 践行的时间定在八月初六。 八月初二这一日。 年玉一早就收到一封来信,看了上面的内容,年玉的心猛然一紧,几乎想也没想,收好了信,立即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门口。 年玉牵了长公主府的马,策马出了顺天府,直奔信上的某个地方。 皇宫里,御书房。 元德帝一脸沉重,拿着奏折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皇上,您没事吧?”身旁,轻染察觉到元德帝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道,话刚落,宇文皇后就在珍姑姑的搀扶下进了门,行色匆匆,甚是焦虑。 “皇上,你……知道了。”宇文皇后上前,只是看元德帝的神色,心中就已经有了底。 “知道了。”元德帝放下奏折,脸色越发凝重,一双眉峰怎么也舒展不开。 “该怎么办?这事非同小可,况且,臣妾听说,枢密使大人也在那里,会不会……” “不会,楚倾身强力壮,不会有事。”元德帝厉声打断宇文皇后的话,虽语气强硬,心里却是虚的,身强力壮?神策营里,都是预备禁卫军,他们日日操练,谁不是身强力壮? 可楚倾奏折上奏禀的情况,仅仅是昨日一夜,就已经有数十人染了瘟疫。 神策营从来都戒备森严,所有的东西都有严格把控,那瘟疫怎么会从神策营蔓延? 这事情透着蹊跷,可如今,却不是去探寻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控制! 宇文皇后上前拿了奏折,看到上面的内容,眸光微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