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程母心间一颤,意识到自己始终没帮着程梵说话,急忙道:“梵梵,你哥哥没轻没重,我替你教训他。” 程梵没理睬程母,反倒觉得谢崇砚可能会嘲笑自己不善于打架不争气,于是偷偷将袖口背过去。 这时,谢崇砚忽然抬头看向程母:“既然您要教训他,我不阻拦,可以开始了。” 这次轮到程母和程安愣住,尤其是程安,害怕地向后退两步。 程母犹豫地抬起手,看着程安惊恐的模样,语气讨好:“谢总,安安怎么说也21岁了,就算教训他,也得等其他人不在场。” 谢崇砚慵懒一笑:“原来,程夫人把我和程梵当作其他人?” 程母忙解释:“您误会了。” 谢崇砚笑意褪去:“亏我把您当作我的亲家,才特意送来我的诚意,看来是我太过看重自己。” 程父急了,抬起手猛地甩程安一个耳光,打得程安措手不及,捂着脸错愕不已。 程父道:“谢总,我们当然把您当作自家人,您别误会。” 谢崇砚单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直视前方不给程父半分,沉默不语。 程父怕华西合作案有什么差池,又拽来程安,挥手“啪”“啪”两个耳光扇去,疾言厉色:“给梵梵和谢总道歉!” 程安当即嘴唇渗出血腥味儿,眼冒金星。程母在一旁看着,心疼得不轻,但并没有阻拦。 华西的合作案敲定,他们程家直接可跻身一线豪门。 她握着拳,心硬道:“打得好,不打你不长记性,让你再欺负你弟弟。” 程安嘴角疼得厉害,说话含糊不清。他瞧见不少佣人在楼梯处观望着这边,彻底颜面扫地,对程梵的恨意又憎恶几分。 程父见他不吭声,走过去又要招呼巴掌,程安实在害怕,狼狈低着头颅:“程梵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的猫。” 程梵冷冷扫他一眼,抱起墨墨抬眸看着谢崇砚,“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谢崇砚点头,最后又瞧了程安一眼,带着程梵离开。 …… 车上,程梵抱着墨墨,抿唇看着窗外。谢崇砚打开急救药箱,取出碘伏棉签,“程梵,把袖子撸上去。” 程梵这个称呼,这两天鲜少听见。 或许在外人面前,谢崇砚一直称呼他梵梵,眼下却有几分不适,同时也将程梵拉回现实。 程梵不觉懊恼,今天不应该向谢崇砚求助,还用那种语气。 “我自己就可以。” 程梵将墨墨放在腿上,接过碘伏棉签的一刻,动了动嘴唇,眉间凝起严肃:“我为了配合你扮演夫夫关系和睦,才向你告状求助,你别误会。” 谢崇砚反应过来,一笑:“嗯。” 程梵:“你的整体计划可以告诉我么?不然你总是动不动抱我和我秀恩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虽然我很优秀。” 这句话程梵说得坦坦荡荡,丝毫没觉得不妥,很认真。 谢崇砚手臂慵懒搭在方向盘上,忽地笑了。 “我给程家那份华西项目的股份,相当于诱饵,程家想吃下,基本也完了。至于我二叔那边,我希望通过让他知道我们婚姻恩爱,从而去和程家勾结,套取我的信任,将他们那些党羽一网打尽。” 程梵哦了一声,只是将下巴处的破皮轻轻擦拭。 因脸上“挂彩”,他有些郁闷,戴上黑色口罩,扔掉棉签:“身上的其他伤口回去我自己处理,不让你看。” 谢崇砚挑眉:“也行。” 行驶一会儿,谢崇砚问:“k大是不是开始提前招生了?” 程梵抱着墨墨:“嗯,下礼拜面试。” 谢崇砚:“舞蹈准备好了吗?” 程梵扬了扬下巴:“不用怎么准备,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谢崇砚:“服装道具提前检查。” 程梵:“那套淡蓝色衣裳,检查好几遍了。” 汽车并没有沿着回家的方向驶去,见程梵疑惑,谢崇砚解释:“下午有一场拍卖会,和我一起去吧。” 程梵犹豫:“我能戴着口罩吗?下巴破皮了。” 程梵臭美,极度注意外表,谢崇砚知道。 他道:“戴着吧,没事。” 这场拍卖会,邀请的皆为上层名流,由林羽潭家族主办,两年一届,到现在大概举办过十届了。 谢崇砚的到来无异于成为场内焦点,他刚接任谢家不到两年,圈内人便因他强势的作风和手腕所熟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