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犹若初春。 清风习习,湖面微皱。 立于这皇城御花园小湖旁的李燕云,一袭黑色锦袍的他,双手插在腰带中,沿着湖边小路走着。 锦衣卫、和阮万钧在身后恭敬跟随。 英气十足的他,星眸遥视不远处的宫阙。 他眼眶微红,重重叹了口气道:“阮卿,朕总不能一直在这顺化城待着,大宗还有很多事要等着朕前去料理。” “可朕无颜面对那些死去的儿郎家室啊,朕出兵前来,多少儿郎前来,忠骨埋于他乡——” “朕总得给他们一个说法,朕大宗,不光人力物力,就连朕都亲自——嗯?阮卿你这是?” 阮万钧噗通一跪。 李燕云停住脚步。 “陛下!”阮万钧抱拳苦着脸道:“臣也知,此次复辟阮朝,大宗出了不少力。” “可陛下,如今南越国库只有一千万两不到,且入不敷出,百姓民不聊生啊!——陛下,您看这样可好?” “臣不登基为皇,陛下封臣一个王便足矣。” 阮万钧一脸的苦涩,悲声悯色的。 好啊,跟朕哭穷来的,想起他那个妻室,李燕云暗叹,即便杜月蝉日后若怀朕的亲骨肉,老子也不能心慈手软呐。 很明显赔偿的事宜,这个阮万钧暗暗跟他的臣下商讨过。 若封他为王,南越国自然就用不着赔偿了,等于是大宗一个藩地,且他阮万钧依然能够执掌着南越国,而李燕云将直观面对南越国这个烂摊子。 这是将问题推到李燕云身上了。 不过,阮万钧说的也是实话。 如今南越国确实形势不太好,南越国百姓甚是凄苦,李燕云又岂会不知。 若是朕此刻心慈,如何对得起大宗百姓? 那样的话,朕这个皇帝也不必做了! 李燕云仰面望天一叹,心中一狠:“爱卿,非是朕为难与你,你要替南越国的百姓考虑,可朕也得为大宗百姓考虑,此一战,朕的国库可花了不少银子。” “再者,君无戏言,朕说了不会要你们南越国,就定不会要!——其他的朕不管,朕只知道,大宗将士们不能白白牺牲,究竟要赔多少银子,你们且商量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否则,哼哼——朕的大宗兵士在你们的南越国吃喝拉撒,都得你们南越国花费!” “一日没有满意的赔偿,朕的大宗儿郎,就赖在南越国不走了!——阮卿,你可记住了!” 他声音提高了几分,脸庞严冷。 恰如一个无情的帝王。 说罢,蔑了一眼阮万钧后,冷哼一声,李燕云龙行虎步急急走去,身后的锦衣卫紧紧跟随,该摆脸色还得摆,否则他们蹬鼻子上脸,赔偿的事还如何谈。 微微思虑李燕云的话,大宗三军将士,加上大宗水师的人数,将近十一二万的大宗兵士,一天的吃喝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阮万钧倒吸一口凉气,慌忙道:“陛下,陛下啊——” 此时,任阮万钧如何高喊‘陛下’二字,李燕云都不曾停留。 凝视李燕云与一干锦衣卫渐行渐远的背影,跪在原地的阮万钧,一脸苦笑摇头。 同时心急如焚。 暗叹,怎地大宗皇帝陛下还耍起了无赖?看来对大宗皇帝陛下卖惨,是行不通的。 还得继续与那些谋臣商议才是。 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若是李燕云不走,这顺化皇宫,还真就如李燕云的皇宫一样,各个大殿,李燕云来去自由;宁挽香更是不客气,想吃什么,都让御膳房做什么。 且还有郑婕妤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阮万钧刚复国,自然百事缠身。 李燕云倒落个清闲,无事可做,偶尔带着有身孕的飘儿逛逛这顺化皇宫,偶尔陪着老婆婆钓钓鱼,就等阮万钧给个满意的答复,然后带着将士们回大宗就好。 且一晃几日,关于赔偿的消息一点都没。 此事李燕云也不急着催,他相信阮万钧可比他急百倍。 一晃又过去几日。 这日在文房殿中,李燕云双腿翘在桌案上,以最舒服的方式靠坐在龙椅,他胳膊环胸,剑眉微眯,听耶律将军禀报大宗士兵开销,算下来一月怎地也得几万两。 当然,这对大宗来说没什么。 可如今乃是国库并不充裕的南越国,对大宗兵士包吃包住,如此一来,李燕云面上浮现出极度缺德的笑容,看得耶律将军为之一愣。 “皇上?皇上?” “嗯?嗯,朕知道了——”李燕云反应过来道:“你下去吧!” “是,臣将告退!”耶律哈道。 耶律哈一走,李燕云考虑是不是该喊那个郑佩瑜过来配合自己做一下俯卧撑了,几天下来都没那啥了,得国事与家事劳逸结合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