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光,玉手轻抚尚未隆起的小腹:“本宫怀了他的龙嗣,一个时辰前,经御医诊脉后才知的。” “他还不知?” “是!”柳如是抬起头来:“钱先生,你与本宫能不见就不见最好,过去已经过去,本宫当下对你,也只是兄妹之情,希望你能够明白,即便是担心,也并非是那种担心!” 她亮晶晶地眸子中闪着泪花,钱谦益同样泪水簌簌,俩人对视了很久,钱谦益点头道:“娘娘,臣明白了——臣谨记娘娘的话。” “你能这么说,本宫很开心,”柳如是补充道:“其一,本宫不想他难过,其二你我相见,难免产生流言蜚语,对谁都不好!——什么时候走?” “明日启程!” “这么急?” “此乃圣旨,不可违抗!”钱谦益苦笑后抱拳:“如无其他事,容臣告退!” 须臾,伫立在永和殿门前的倩影,她纤臂轻抬,泪眸含笑注视着一身官服钱谦益走去的身影,朝他身影挥了挥手:钱大哥,如是安好,你且慢行—— 两行亮晶晶地泪水,最终自她迷人地玉面流落而下,模样楚楚动人不已。 络绎不绝京城集市,摊贩吆喝着,孩童嬉笑打闹着,花剑坊外站着一些便衣锦衣卫,戒严。 幽暗不是很明亮的屋中房门紧闭,有纱相隔的另一头,古琴前盘腿而坐的女子,美目略含笑意,透过轻纱看着喝着酒的男子。 “周公子为何饮酒?” “心中忧愁孤儿饮酒!”李燕云擦了擦嘴,笑道:“若不忧愁,在下还不来了呢,童姑娘你这个花剑坊不就是医心的嘛?” 童清湫略微蹙眉:“还是为那个尚无踪迹的姑娘,而忧愁?” “也是,也不是!” 小彤子尚无踪迹可循,愁能有何法子?李燕云自嘲一笑,朝草席上一躺,仰面瞧着房顶,心中杂绪万千。 他这种随意一躺,将这将当自己家的作风,童清湫已经不奇怪了,毕竟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如此,童清湫抿唇一笑:“哦?公子此话怎讲?” “你觉得当朝圣上,是怎样一个皇帝?”李燕云喝了一口酒,微微叹了口气。 本以为他会问一些关于思念之愁,岂料竟然如此一问,着实让童清湫诧异不已。 “公子,这——”童清湫略微迟疑,莞尔一笑:“公子,你身为皇上身边的锦衣卫,当今皇上是怎样一个皇帝,你都不知,你却来问小女子?——再者,小女子又怎敢妄自评判当今圣上呢。” 李燕云打了个酒嗝:“记得上回你说过,任何秘密你都会保守,公平起见,你且放心,你说的话,在下也会为你保守,你不用有丝毫的顾及!” “既然如此,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轻纱后童清湫的妙姿微微起身,她茫然的瞧了一眼躺在轻纱外的李燕云,微微一笑,这人似是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老实多了,第一次是如此轻浮,当下却又跟失了魂般。 童清湫略微思绪后,轻走几步:“小女子觉得,当今圣上,乃是一个嫉恶如仇,英明神武的皇帝。” 可是偏偏有人说朕是暴君,而那个钱谦益又夸朕是好皇帝,李燕云无奈一笑,喝两口酒问:“为何?” “很多,圣上摆平了朝阳门之变,整杀贪官污吏,剿灭白莲,兼并女真、高丽——”童清湫笑道:“公子,这些大事,大宗黎民尽人皆知,你却来问我?” 当下李燕云有些醉醺醺,将她的夸赞之词当做了耳旁风,眼睛有些迷离,本来躺着的他,此刻晃着身子坐了起来:“你这女子,说话不可信,说是能医心,却又解决不了本公子的问题!本公子看来,你就是个招摇撞骗之人!” 招摇撞骗?是我求着你来此的?童清湫有些愠怒,语气不善道:“公子,你喝多了!” 脑袋混混僵僵的李燕云,一听她态度,顿感好笑:“我没喝多,脑子清醒着呢!——如若不是招摇撞骗,你怎地蒙个轻纱在这?” “那是因为小女子面相丑陋,怕是吓到公子——”见他起身来,似要进来,童清湫急道:“公子,你要干嘛?” “嘿嘿,要!” 不明他意的童清湫,对这个回答猛然一愣,细细一想脸上一红呸了一声,她玉拳握紧,眸子中杀意显露,刚要动手可为时已晚,轻纱已然被他掀开。 “今天本公子就要瞧瞧你丑到何种地步,”李燕云醉醺醺地进来,醉眼恁地一亮:“你不是说,你很丑么?竟如此漂亮——” 面前美人身形纤瘦,一袭淡雅的素裙在身,身段窈窕有致婀娜极好,多一丝则瘦,少一分则胖。 乌黑的发丝自脸蛋两边垂下,刚好似有似无的遮住冰肌雪骨般精致的锁骨。 她白嫩的脸蛋如玉琢般,狭长如画的黑眉入鬓,杏眼含怒瞧着笑嘻嘻且一身酒气的李燕云,她倏然抬起手掌,打在了李燕云的胸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