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命夫人的头衔,被这一封可了不得,虽说有名无权,可若在这令府,那可就是家主般的存在。 正所谓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犹若泼出去的水,不可收回。 陈氏只能尊从,否则推辞的话,那可就是坑旨不尊了。 登时,一脸难堪的令江,和陈氏、以及一脸破涕为笑的令贵妃,忙忙朝李燕云叩首谢恩。 “免礼,免礼,”李燕云哈哈一笑:“令贵妃,瞧你这个令母妃将朕的小公主都给吓哭了,还不快抱抱——哎呀,糟了,朕好像被她濑尿了。” 倏地,感到怀里一阵闻热,登时味道与奶香味混杂在一起,五味杂陈,怀抱黄布襁褓的李燕云愁眉苦脸。 似是瞧见了父皇李燕云一脸愁容模样,襁褓中的李佼非但不哭了,反倒奶声奶气的咯咯直乐,咧嘴而笑的小公主,白皙肉嘟嘟的小脸可爱至极。 “还笑?”垂首瞧着襁褓中张嘴直乐的小公主,李燕云故作生气:“你这你小丫头,朕真该让你娘亲魏灵容好生教导教导你!” 瞧此一幕,令贵妃与陈氏相视而笑,气氛一时欢快不已。 起身接过襁褓中小公主的令贵妃,瞟见令江也是讪笑,令贵妃白他一眼娇哼一声,似父女俩的恩怨没那么容易解开,立时令江笑容僵住,一脸的尴尬。 五十道菜,花样繁多,天下飞的,地上跑的,荤素皆有,为了招待好皇上,令江更是让厨子好生的做,不容有任何差池。 毕竟有皇上在府,府中的其他人等不敢上桌,在皇上的隆恩下,故让陈氏、令贵妃、还有令江一家三口上桌,场面其乐融融。 这顿饭,令江心里有事可谓是如坐针毡。 离开令府后,李燕云又带着令贵妃去龙府逛了一圈,与林诗音、苗小婉、陆双双、灵儿几个妮子说了会话。 林诗音与苗小婉虽是怀着龙嗣,可还是对细盐作坊、肥皂作坊的事颇为上心,忙里忙外,李燕云自然是心疼不已,一顿批评,让她们一些事吩咐伙计或者丫鬟去做便是。 见李燕云如此关心,妮子们自然欢喜的不得了,可她们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李燕云深知,她们可都是闲不住的。 到离开龙府之时,已经月上苍空。 李燕云想起一件事,忙吩咐周朗让锦衣卫乔庄成平民,监视令府的一举一动,本想着,这几日令江定有动作。 岂料第二天在弘德殿,李燕云就从周朗那得知令江朝外运银子,对此李燕云颇为感慨,令江果然一点就透。 可另一方面,也预示着朝中结党营私之事,定存在,否则令江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与他们划清界限。 站在弘德殿门前的李燕云微微一叹:“秦芷彤和纪柔,可有消息?” 身后周朗抱拳道:“回禀皇上,尚无两位娘娘的消息,不过,皇上,姑苏城的,已经有锦衣卫前去穹隆山一探究竟了。” 秦芷彤和纪柔皆是江湖中人,要想找到谈何容易,纪柔还好,多少有些线索,至少知道她乃是姑苏城人士。 而秦芷彤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何去寻,李燕云惆怅万分。 见皇上脸色不好,周朗小心翼翼地朝前行了几步。 “皇上,您交给臣,让臣查党羽的事告一段落了,”周朗拿出名册,递至李燕云面前:“皇上,这乃是,朝中吏部、工部、尚书和左侍郎和右侍郎,他们都与文轩阁袁自如关系密切不已,据说在民间走动的很是频繁,二品至五品大小官员,牵连人数三十多名。” “朕就不看了,放那吧!”李燕云双手叉腰,目光幽远地看着远处的乾清广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得多,这些人都身居要职,总不能全杀了吧,杀了朕用谁?” “嘿嘿——”他狡猾一笑:“放那吧,朕相信,令江这几日还会有动作!朕到时在用他给的名单做比对不迟,双管齐下!” “是,臣遵旨!” “对了,朕听你说过,鲁秀极其圆滑?”见周朗点头应是,李燕云继续道:“民间有一种游戏,叫石头剪刀布……哈哈,万物相生相克,朕就怕他不够圆滑,去将此人喊来。” 周朗应旨走后,站在朱漆雕花木门前的李燕云眯着眼睛,瞧着铺着黄布案桌上那个名册。 既然你们暗有勾结,且不乏贪官污吏,那朕就培养一个惊天巨贪出来。 当得知,圣上召自己进宫商谈朝政之事,鲁秀马不停蹄,匆匆坐着马车,从督察院前去宫中。 这一路上,他就在想,朝中是不是要变天了。 令江刚吩咐过自己,让自己查朝中大员的党羽,并细查他们的骄奢银逸,不正之风,而当下皇上又要召见自己。 坐在马车中的鲁秀眼睛咕噜直转,难不成令江是要自己去得罪那些朝中大臣,合着若查出,功劳是他的,得罪人的事由我来做? 好你个令江,真是老歼巨猾! 鲁秀心里将上司都御史令江好生鄙视了一番后,便由此揣摩皇上的心思,可是皇上想查出党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