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自然不信郑丽淑单单是为这事来的。她不自觉也打量了一下宋嘉然的屋子,笑道,“老三媳妇,你这屋子也太素净了一些,你年纪轻轻的,就该用鲜亮颜色才是。” 小吴氏也跟着道:“是啊三嫂,你这屋子摆设这么少,外人见了还以为我们国公府连几样好东西都拿不出来了。”她心中耻笑,这屋子布置的一点情趣也没有,也不知三哥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宋嘉然内心无语,这屋子布置如何全凭个人喜好,再说了,这是正厅,讲究的是得当雅致,哪有把那些珍贵的摆件全放出来的道理?而且放置那些精贵的东西,人来人往的,碰碎了摔坏了算谁的?她好东西都放在书房或者内室呢。 吴氏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又立刻恍然,吴氏虽是国公爷表妹,确实小家小户出来的,家里贵重的东西不多,若是有个几样,就得放到最显眼的地方来充面子。吴氏自幼受此熏陶,即便成了国公夫人,见到的好东西多了,也改变不了。 小吴氏同样如此。 “太太和五弟妹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我说?”她转移了话题。她称呼吴氏为太太而不是母亲也是有缘由的。 上一任国公夫人也就是郑立晏母亲何氏还在时,吴氏就入了府成为郑鹏的妾室,那时郑立晏也只是称呼吴氏为姨娘。等何氏去世,吴氏被抬为继室,因是由妾抬妻,这事并不光彩,郑立昀的外家桂王府和郑立晏的外家何家都不同意。 但郑鹏意已决,他们也没办法。女婿再娶,他们管不了,但外孙是绝对不能称一个妾为母亲的,否则两家脸往哪搁? 因此大房两姐弟和三房两兄妹都是称呼吴氏为太太,从不唤母亲。原身嫁过来自然跟着丈夫一起称呼。 至于二房四房,因是庶出,他们的姨娘又仰仗吴氏过活,所以他们是称呼吴氏为母亲的。 吴氏听见宋嘉然的问题,脸上笑出一朵花,“今日来啊,是一件喜事与你说的,是关皎皎。皎皎如今已经及笄,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这不,好些妇人都来问过我,但我想着,我到底不是那孩子的亲娘,不能直接做主,便来问问你的意思。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有你们来把关,皎皎自然是愿意的。” 宋嘉然一怔,“皎皎才刚十五,订亲会不会太早了?”这搁现代还没成年呢! “三嫂这是说哪里话,十五岁哪里小了?我记得你也是十六岁的时候就嫁给三哥了啊!”小吴氏捂嘴笑道。 原身今年二十一岁,的确是十六岁就嫁给郑立晏了。小吴氏是今年年初嫁进来的,今年也不过十七岁。 “而且只是想看,得相看中了还得纳礼订亲,等真的成婚还得两年工夫呢。”吴氏以为她舍不得。 那也还是小,宋嘉然不太愿意,这万恶的古代,在她心里,皎皎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嫁人呢?但也知道,这事她说了不算,只得看能不能从别的角度拖着。 “不知太太相中的是哪几户人家?”她不信吴氏这么好心,给皎皎找的都是好男子。 “皎皎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温婉的贤名在外,她一及笄,好多大家的太太向我打听呢,我呢,从中挑选了三家,一家是康定伯家的嫡幼子,和皎皎年纪一般大;一家是方太傅次子的第二子,比皎皎大上两岁;第三家是安国公府三房的长子,也是比皎皎大些。” “这几家门第都不错,皎皎也不算是低嫁,这几个我也与国公爷说过了,他最看好的是康定伯家的这个。” 宋嘉然脑子里翻出这几家的信息,和吴氏说的一样,这几家都是都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名声都不错。这几家的掌家夫人原身也都见过,瞧着都是好的。 但是,原身了解的也只是这些妇人,对于最要紧的,那几个男子,却是不清楚的。 她沉吟了一会,“太太莫急,这些我一个人也是做不了主的,定是要和夫君商谈才行。”具体的情况,还得郑立晏去打听打听。 吴氏闻言就笑了,“这是自然。” 将人送走了,宋嘉然进了书房,将刚刚的事与他说了。 “你印象里,对这几家可熟悉?”她歪坐在他边上。 郑立晏垂眸想了会,“这几家的风评都还不错,只看家世的话,的确没什么问题。” “康定伯府属于新贵,是这十几年来新起来的,康定伯目前在朝中也多得皇上重用。他家的长子走的也是科举路子,娶的是康定伯的恩师吏部尚书的嫡次女。这个嫡幼子,出生较晚,比他哥哥小了十余岁,他不需要继承家中爵位,若是嫁给他,皎皎不用很辛苦。” “方太傅是朝中老臣了,他家支系庞杂,家中人众多,家族底蕴深厚,他有五个儿子,那次子如今在朝中为官,是……四品光禄寺少卿,这位的第二子,如今还在国子监读书。” “至于这安国公三房长子,”郑立晏眉头微皱,“安国公在出征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