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骑车带着裴秀离开那个人是谁呀?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听老乡说,早上见过那个人,看到他从医学院的楼里出来,还上前跟他打招呼,想问问他要不要加入同乡会,他只是摆摆手。” “他是谁?大概只能问裴秀了!” “裴秀不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吗?她上哪认识的呀?” “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了!” “对了,李亮他不是说,让我们尽快有个说法,要不然他们就会采取一些措施,到时候我们留学生的名声不太好听,被人用更加明显的有色眼镜看,就不怪他。” 谢飞冷笑说:“那你就跟他说,我们被人用有色眼镜看,他自己又能好得到哪里去?难道他还能改变自己的肤色不成?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觉得他之前说的那些都不可能是事实!” “啊?不会吧……李亮说的那些事情,证据很充分呀?” “法院不是下周会裁决吗?而且下周期末考试的成绩也该出来了,那时就能看到,裴秀到底是李亮所说的那样,凭借不光彩的手段入学,还是真凭实学。” “谢飞,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对裴秀的看法不一样了?” “我只是站在事实这一边!” 从那天和谢飞说了几句话之后,裴秀早就把此人抛之脑后,倒是陈誉还记得这么个人,刚才出校门的时候,陈誉微微偏过头,往后看了一眼。 同时,陈誉发现除了谢飞之外,还有人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裴秀。 这座城市一幢不大不小的庄园里,李老头一家上下四代将近三十口人聚在一起,以前每当人口这么齐的时候,李老头总是喜笑颜开,接下来就会根据儿子孙子们说话好听的程度给子子孙孙发钱。 越会哄人,拿到的钱越多。 然而今天,李老头完全没有往日神采奕奕的状态。相反,现在的他像一只丧家犬,垂头丧气。 而那些以前总是好话一箩筐的子子孙孙,一个个都像恶鬼一般,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在指责李老头。 “李望星今天能跳出咬我们,都是因为你这个老不死当年没弄死他!” 李老头颤颤巍巍地说:“这怎么能怪我?当初是你们说的,与其让他直接去死,还不如慢慢折磨他。听说他被下放到农村,你们那时候不是一个个都很开心吗?” “狗屁!死老头你就是推卸责任!嘴上口口声声说嫌弃李望星和他那个妈,可实际上呢?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谁不笑话我们是庶出?好些场合根本就不带我们玩!” “就是!因为庶出的身份,我们既便是出国,也很长时间没能融入华人高端的社交场合。” “倘若你真的看中我们这些儿女,我们出生之后,你就该让那对母子都去死!” 李老头像是第一天认识他的儿孙们一样,他嘴巴一张一合,好一会才说出话来,他说:“倘若我一开始就让他们母子去死,你们以为你们能有现在的日子过?恐怕早就死在国内的战乱中,年纪小的两个,能不能出生还是未知数!” 李老太太在旁边抹泪,她抽抽搭搭地说:“你们父亲的意思是,我不像那个女人一样,有一个经济实力雄厚的娘家。我不能和那个女人一样,会赚钱,会说洋文,还会勾搭拉小提琴的洋人……反正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 李老头的儿子似乎从他母亲的话中得到启发,他跳起来,手指几乎戳到李老头的脑门上,他说:“你头顶上那顶绿帽子有多绿,你看不到吗?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不让那个女人入李家的祖坟,人家反而修了一个更大的坟!要不是我妈想办法,让人知道那个女人的坟在哪儿,这会儿她尸骨还好好的呢!没想到,远在天边的洋人,还在自己的坟旁边,给那个女人留了位置!” 李老头诧异地看向旁边的老太太,问道:“原来当初她的坟被人挖开,是你的原因?” 老太太停止哭泣,她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又怎么了?难道她不值得这样的待遇吗?是她害得我成了姨娘,害得我的孩子都变成庶出。” 接下来,整个房子里变得更加热闹,二十几张嘴无一例外地对着李老头喷。 最后,李老头颤颤巍巍地回了房间。 看着被关上的门,他最小的女儿有些担忧地说:“还有几天法院的判决就下来了,老头子不会这几天就死了吧?你们看到了吧,刚才他那个样子,像是整个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样。算了,接下来几天咱们还是稍微克制一下,省得他突然死了,后面的事情反而不好办。” 法院判决那天,裴秀和陈誉陪着爷爷一起来,本来她妈妈和susan也要跟着一起,但是陈誉说,这场官司已经引起很多媒体的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