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被抓紧,她很害怕,害怕步西岸会看出什么。 因为她自己还没有看明白自己。 “怎么了?”步西岸看着她问。 郁温高频眨眼,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说一句:“腿、腿软了。” 她甚至想哭,可她觉得丢人。 然而哭并不丢人,让她情绪失控的是那些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陌生情愫。 步西岸倒是没觉得什么,甚至勾了勾唇,“恐高啊?” 不是。 恐你。 郁温以前一直觉得步西岸有点拽,有点酷,有点生人勿近的冷,可他不傲,因为他生活的环境,身边的兰兰,爷爷,以及全是油烟气味的烧烤全都是亲和的。 所以她总是下意识为他的性格找借口,也许他是因为太忙了,无心社交,也许他是因为太累了,没精力再对别人好,也许他是因为太苦了,偶尔也许难免怨恨生活,所以很难对那些生活很好的人温柔,也许…… 可她从来没有觉得,也许是他不善良。 她从来没有。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偏向他的呢? 郁温不知道。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侧着身,目光茫然,且带有一丝不知所措地盯看窗外的月亮。 房间里开始空调,温度适宜,郁温却能感受到身体里翻腾的血液,血液里也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她感到陌生,只能拼命把被子裹得更紧,裹得快要喘不过气,才终于掀开被子坐起里。 她缓缓吐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未果。 窗外很平静,夏夜总是这样,温吞,没有大风大雨,连云都是轻薄的,即便遮挡在月亮前也很难遮住月亮的光芒。 事实上,月亮的每一丝光都是折射自太阳的。 明天,应该仍然是太阳高照的一天。 - 步西岸把车停院子里,径直走向水池,晚上不算特别热,一路狂风不止,却降不掉身上的滚烫,他没有犹豫地拿水管滋向头顶,后颈,和手臂。 冷水顺流而下,拂过面庞,浸透衣服,原本就薄的布料瞬间紧紧贴在身上,包裹出身躯轮廓。 他低头垂眸,眼睫也在落水,滴滴答答,模糊的视线聚焦在身下某处。 几秒后,他深深吐了口气,仰头,随手耙一下头发,又泄愤一样狠狠糊了两把脸,转身进了厕所。 晚上兰兰洗完澡应该没有开门通风,导致厕所的镜子很模糊,步西岸狠喘两口气。 他另一只手按在镜面上,原本模糊的镜面瞬间印出手掌的轮廓。 动作间,他胳膊有些颤,镜面上的轮廓渐渐变得不规矩,头发上的水滴滴往下落,水滴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厕所里似乎有不断的回音。 他撑着镜子,五指渐渐收起一寸,镜面上也划出指痕。 他抬眸,一眼从镜面上清晰的指痕处看进自己的眼睛。 水滴顺着额头浸透他的睫毛,然后流进他的眼睛里,有轻微的刺痛感,但他没有闭眼,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镜子。 厕所里没开灯,他眼睛很黑,几乎深不见底,可他却能清晰地从里面看到隐忍,以及高度蓬勃的欲/望。 - 郁温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跑,可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不动弹了。 因为她是真的腿软。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不受控制地身体往后仰,一仰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在操场,而在床上。 手掌触及到床垫的柔软,她惊得睁大眼睛,与此同时,男生炽热滚烫的呼吸已经凑到她颈间。 每一次喘气她脖子上都会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害怕地声音颤抖,喊他的名字,“步西岸……” 步西岸“嗯”了一声,他手大,手指也长,指尖一点点抚过她脖子上的肌肤,最后停在了她唇上。 她眼角有眼泪滴落。 步西岸俯下身,他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和他的人完全两个极端,他轻轻吻过她的眼角,应了两个字:“我在。” 很快,他起身,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郁温急促地呼吸两下,然后看到步西岸扬手脱了上衣。 有那么一瞬间,郁温想用男人来形容他。 他双腿分开撑在她两侧,因为腰间用力而绷起更清晰的腹肌。 他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摸吗?” 郁温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看着他牵着她的手一点点拉向他的身体,指尖擦过硬且具有肉感的肌肤时,郁温浑身上下猛地激起了一层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