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帽随意扣在头顶,他走到校门口的一辆摩托车旁,长腿一迈,跨坐上去。 会有学生骑摩托车上学吗? 应该是老师吧? 可是他腰背下弯,又像一匹随时准备冲进风雨里的狼。 这似乎是少年才会有的无畏。 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那么大雨,总不能淋着雨回去吧? 郁温想起自己多余的伞,急喊一声:“不好意思,停一下车。” 车子紧急停下,郁温由于惯性撞向前座,她脚上没注意,也踩在了伞上,很明显的咔嚓一声,郁温僵住了。 旁边叶全提醒:“伞坏了?” “……好像是。”郁温皱眉,心有愧疚,她弯腰拿起伞,果不其然看见一根伞骨掉出来。 “可以修。”叶全说。 郁温也知道,但总归是不能完璧归赵了,她低低叹气。 司机问:“停下来有事?” 郁温这才反应过来,她连忙抬头看向窗外。校门口空荡荡的,路灯昏黄,雨线斜落,一地寂寥。 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风雨实在太烈,连引擎声都遮盖得悄无声息。 双层内疚滚滚而来,郁温不由自主把伞握紧,指缝雨水溢出。 此时窗外雨势恍若更凶,浇得车窗痕迹斑驳,模糊了郁温的视线。 第二章 步西岸先回的店里,这店是老邻居朱叔开的。早年朱叔在外地收破烂,全是一些破铜烂铁,后来攒了点积蓄就回来开了家修理店,本来修理店只有一间小门面,这两年家家户户添新车,他的店也扩成了四间。 只可惜朱叔没福气享福,在店铺扩新没多久就患病走了,现在店铺被他女婿接手,儿子也辍学做二把手。 车子好像是男生基因里会选择的玩具,小时候玩模型,长大玩真货,步西岸也不例外,再加上他动手能力强,平时节假日会来店里帮忙,领点工钱。 步西岸有店里的钥匙,他拉一半卷帘门,弯腰钻进去,进去以后才看到厕所方向的灯是亮着的。 他正准备出声,里面忽然探出来一把锤子,步西岸一顿,紧接着里面出来一人。 是小炮。 朱叔的儿子,店铺的二把手。 大概是起得急,他浑身上下只有重要部位有布料遮挡,手里拿着锤,一脸戒备。 小炮有点近视眼,早年泡网吧泡的,看人会眯眼。 步西岸站在原地让他看。 几秒后,小炮骂了句:“靠!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他说着扔了锤,搓着胳膊小跑进屋,边跑边念:“妈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偷到我家了。” 步西岸能理解,但也很无语,他随手扒拉一下头发,走进厕所。 等他把头发擦个半干出来,小炮已经穿了衣服,他问:“怎么淋着回来的?兰兰中午不是交代你带伞了吗?” 步西岸随口说:“借人了。” 小炮闻声一顿,而后眼睛一眯,满脸深意地走过来撞步西岸的胳膊,“咋滴,早恋了啊?” 毕竟那伞上有兰兰画的画,一般不外借,平时他想用都得打商量。 步西岸拧衣服的动作一顿,抬头,回三个字。 小炮“啧”一声,“回头告诉兰兰啊,骂脏话,不学好。” 步西岸胳膊肘顶他,“滚。” 小炮夸张地“哎哟”一声,继续八卦:“是不是啊?是不是啊?长什么样?改天带来店里看看啊?” 步西岸斜他一眼,抬胳膊,小炮忙不迭后退躲开,步西岸单手抓住衣领,干脆利落把毛衣脱了。 那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件薄毛衣和外套,外套早在进门就脱了,毛衣吸水,随便一拧雨水哗啦啦往地上流。 地面是水泥地,平时拖地倒得水比这多。 但小炮还是嫌弃道:“你搁这给我拖地呢?” “嗯,不客气。” 步西岸两下把毛衣拧个半干,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他转身折返厕所,拿了条毛巾擦身子。 和小炮擦肩而过时,小炮手欠地摸了一把步西岸的胳膊,“啧啧”道:“你这身材,绝了。” 步西岸身高优越是所有人一眼就能看见的,十六岁,一米八/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至于身材,也是老天爷赏饭吃。 步西岸天生腿长,以前小,不显腰身,这两年渐渐抽长定型,腰身也是又窄又薄,肩胛骨往上像陡宽的山,厕所光线暗,薄薄一层光照在他肩头,粼粼闪烁,似沉默的海面。 转身时光线斜照在他线条清晰的手臂上,又折射到他薄而微凸的腹肌上,尽管厕所狭小闭塞,这画面也让人不忍移眼。 小炮连声感叹,“弟妹真是捡到宝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