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过头了。 “那个,爸刚才不是特意的,爸手里的杯子脱手了,你别放心上。” 对秦大海这样的人来说,这样不像道歉的道歉已经是很难得了,秦清清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爸,您这样真的伤我的心,我为了您能当上副厂长,天天跟在他们后面,有时候连饭都没时间吃,就是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 秦大海被她说的头疼,又真的存有秦清清关键时候能帮自己一把的幻想,硬梆梆道, “今天是爸不对,没控制好情绪,你看看想要点什么?再给你点零花钱?” “我想要条布拉吉,”秦清清立马说,干脆的好像刚才哭诉的不是她似的,“的确凉的!” 做成秦念那样,不,比秦念那条更好看! 这边告一段落,门口那边秦建国依然云里雾里。 “啥意思?你没怀孕?那和念念有什么关系?”他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他媳妇的想法了呢?难道真像他妈说的,媳妇受刺激了? 孟玉珍眼睛一瞪,“怎不怪她?本来我怀的好好的,要不是去了趟她那,孩子怎么会没有了?” “你不是根本就没怀吗?原来不知道,现在查出来了,赖人家干嘛?” “我不管,就是她,要不是她找人给我把脉,我就能一直怀着了,就怪她!” 秦建国... 看来人是真神经了,都是想要孩子闹的。 原本秦建国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伤心,甚至还有些怨孟玉珍。他说过很多次要领她去医院检查,她偏不去,最后才搞的一家老小都空欢喜。 现在知道孟玉珍太难过之下神经了,他也再不敢有怨她的心了,忙小心的哄着, “好了,快回去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 “都是秦念...” “好,我知道了,快回屋吧。” 秦建国耐心的哄着,像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似的。没注意之下,孟玉珍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只片刻,就又叨叨着跟秦建国进屋了。 ** 机械厂的车间里,工人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干着活,穿插着唠唠嗑吹吹牛。 各个班次的班长是不会管这种的,干这样的活儿本来都够枯燥了,你还不让工人们动动嘴吗? 这又不是资本家的工厂,这是工人阶级的工厂,自然要工人当家做主。 “听没听说咱厂来了个姑娘,是京市调来的,长得那叫一个啧儿啊,关键是周身那气派,像个白天鹅似的!” “听说了,在工会是吧?听说还是新来的副厂长闺女?我妈说了,要是找上这么个媳妇就不愁了!” “嚯,你妈可真敢想,人家副厂长闺女能找咱们这普通工人?做梦去吧!” “梦咋不能做呢?人人都有做梦的权利!”最后一句是爱耍活宝的杨树说的,还做了个冲锋的手势,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杨树说这话时,跳到了车间的工作台上,因此能看到全车间的所有人。 只见全车间黑不溜秋的工作服里,就显出那么一个人了,几百个人里,只要打眼这么一看,准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不愧是全厂女同志都要偷偷来看的人,人就穿着和别人一样的最普通的工作服,也能穿出和所有人不一样的架势。 就好像这不是又丑又土的工作服,而是裁缝特意做出来的好衣服,穿到他身上倍儿精神。 杨树有些不是滋味地跳下工作台,凑到正干打磨活的学徒工蒋溢面前, “溢哥,那姑娘就没贴上来...?” 蒋溢修长干净的手上沾了些油污,黑白之间却更显得那双手漂亮,就连杨树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却像丝毫不在意似的,继续摆弄着那些零件。 闻言蒋溢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就这么一个眼神,就止住了一脸八卦的杨树的话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