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白衣!” “……” 若是不知前因后果,光看这幅画面,或许会以为他们是故事中的红白玫瑰,一个是心口朱砂痣,一个是窗前白月光。 只可惜,一旦结合故事情节,就成了糊在掌心里的蚊子血,嵌进牙缝间的饭米粒。 “也罢。待我们抄了春晖峰,将碧虚湖一干主事绳之以法,再好好料理他们。” 聂昭强忍反胃,努力冷静分析,“阮仙君布置妥当之前,还是得盯紧他们,不可打草惊蛇。这姓程的虽然草包,但他替我们吸引了碧虚湖的注意,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没错。 她该做的、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 没有人察觉太阴殿的到来,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败露。 以防万一,她还使用了另一样珍贵道具——执法记录仪“画影珠”,完完整整记录下了春晖峰的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就只需要静候时机,与阮轻罗里应外合,将这些腐朽的蛀虫一网打尽。 理论上是这样—— ——但现实,从来都不会完全符合理论。 “咦……?” 黎幽最先察觉异常,从黄金屋里向聂昭搭话: “阿昭,快看春晖峰的方向。好像有魔……” 轰————!!! “……气。” 他吐出的最后一个字,完全湮没在地动山摇的巨响之中。 伴随着那声巨响,向来偏僻不起眼的春晖峰骤然升腾起一道黑烟,穿透重重叠叠的防御法阵,以锐不可当之势冲上云霄,将远处的天空撕开了一道裂口。 倘若定睛细看,便会发现那团“黑烟”中藏有实体,正是一棵通体漆黑的巨树。 高耸入云,无叶无花,千百道枝条嶙峋如枯骨,浓烈的魔气环绕周遭——除了附骨木还能是什么? “这……” 聂昭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实在没想到,还没等阮轻罗上门取证,“证据”竟然自己从地底下钻出来了!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难道附骨木在地下憋闷久了,也要出来晒晒太阳? 或者说—— 是幕后主使察觉事迹败露,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将春晖峰连同罪证一起毁灭殆尽? 若是如此,那他察觉得也太晚了。 即使毁去春晖峰,也毁不去聂昭手中的执法记录仪。 要说有什么问题,也就是那几个挂路灯的弟子,搞不好会被一起灭口…… “阿昭,情况不对。” 聂昭原本不以为意,黎幽却如临大敌,从黄金屋中一跃而出,用肉垫啪啪拍打她脸颊。 “别管这两头孽畜了,快去春晖峰!附骨木吸收了近千人的灵力,一旦发狂,不光春晖峰,满岛的小崽都是俎上鱼肉!” “——不管幕后主使是谁,那人为了湮灭证据,要拖整个碧虚湖陪葬!!” “什么?” 聂昭悚然一惊,没计较“孽畜”、“小崽”这些称呼,当即长身而起,准备混入人潮里赶回春晖峰。 然而,她不去就孽畜,孽畜自会来就她。 程仙官将苏无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仅嘴上不饶人,手中还暗自揣着一团掌心焰。 眼见异变陡生,他第一反应不是救援,而是看准苏无涯分神的一瞬间,将那团灵焰向他狠狠砸了过去! “苏无涯!你苛待阿湘,我今日便要为她报仇!” “你——” 苏无涯低估了这位仙官的恋爱脑,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反手挥出一道剑气,与灵焰撞个正着,化作无数碎片和火花,朝向四面八方飞溅出去。 “哇?!” “愣着干什么,快躲开!苏长老的剑气,我们可承受不了!” 若在平时,周围的弟子自然不难闪避。 但眼下春晖峰炸开了锅,众人惊慌错愕之下,便有几个反应慢的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剑光和火光倾注而下,直奔自己头顶而来。 “啊……” “救、救命……” 聂昭见那些弟子分散在各个方位,仅凭自己一人回护不及,扬声唤道:“雪尘!叶道长!” “我明白。” 话音未落,她身旁便倏地掠过两道流光,一者往北,一者向南,将不知所措的弟子们卷到身后。 紧接着,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一截刀刃、一段剑锋大放光华,瞬间击碎了漫天飞散的火星。 “快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