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打湿。 季晏棠不能理解季成决为什么这么激动,好像他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我清醒着呢。”季晏棠说。 “清醒?”季成决冷笑,“你但凡清醒都不会喜欢上这种人,你忘了他当年是怎么为了钱放弃你的?他现在混的也不好吧,大学都没念,送外卖,在饭店端盘子打杂。” “日子不好过了又跟个蛀虫一样缠上了你,他还不如那些鸭子……” 季成决话未说完,季晏棠就将一整杯的水都泼到了他的脸上。 季晏棠将杯子往桌上一扔,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语气冷如腊月枝头的雪,“第一,陈南树当年把我捡回家,没让我冻死在外面,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本来就是欠他的,他拿钱无可厚非。” “第二,虽然陈南树没说,但我知道他不是真的为了钱拿我当个物件做交换,当年我为这事恨他,但即使我心里不想承认,我也清楚,他这样做是为我好。” “第三,即便陈南树只是个在饭店端盘子打杂的,他也是在靠自己的劳动努力生活下去,你不能否定他的努力。” “第四,他不是蛀虫,他没有缠着我,是我缠着他,他没有依附于我,也没有从我这拿走一分钱,是我死乞白赖想对他好。” “陈南树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善良,勤恳,温柔,拥有很多美好的品质,他是我的恋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诽谤他,你听明白了吗?” 季晏棠一字一句将话说明,坐在对面的季成决脸色愈发铁青,季晏棠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进去了,但他心里对陈南树有固执的偏见,即使明知道季晏棠说的是对的,他还是妄图辩驳:“可他当初拿了钱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了,那是我欠他的,他救了我一条命,多少钱能换来一条命?” 陈家当时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季晏棠却无比清楚,那时节陈家几乎顿顿都是白菜炖豆腐,再不然就是白菜炖土豆,陈南树的衣服旧的不成样子,个子蹿的快,裤子都穿成了七分裤也舍不得花钱买条新的。 就是那样的情况下,陈家勒紧裤腰带咬牙收留了他,要是没有陈家,没有陈南树,他今天就站不到这里和季成决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季成决铁青着一张脸,像是发泄愤怒一般,将桌子上的照片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季成决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挎在胳膊上,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忽然回头,说:“你觉得爸妈会同意你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么?我劝你好自为之。” 季晏棠耸耸肩膀,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他心中有数,他对陈南树珍之重之,不会轻易舍弃,哪怕是亲生父母反对也没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