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和太上皇最尊贵,自然应该坐中间!” “肃卿,你站在这里,眼下你就是首辅,记得改改你的脾气!” “叔大,你和肃卿一样,挨着皇上吧。” …… 徐阶也没想到太上皇和皇帝都答应了他在奉天门外与朝中高官们合影的请求。 甚至,太上皇朱厚照还让他自己来安排,没有让礼部尚书陈以勤安排。 当然,陈以勤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这种合影拍照的仪式从来没有过。 过了一会儿,徐阶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位置后,就站在了朱厚照与朱载垒身后:“师傅,可以开始了!” 于是。 没多久,便砰得一声,镁粉炸开,升起白烟后,大明顶层数十人就被定格在了一张照片上。 太上皇朱厚照准予徐阶与皇帝和其他官员单独合照留影,而他则不再和徐阶合照留影,只坐在中间彩棚里看着,看着这些官员相继三三两两的和徐阶合影。 朱厚照看着这些官员三三两两的走来走去,或站或坐,但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很是有趣,但总的来说,这些士大夫们对照相这个新事物接受的很快。 徐阶再次坐车离开了京城,这次他拿走的是一整盒照片,仿佛拿走了他在京城所有的记忆一般。 但徐阶依旧遗憾的是,即便他再次回京,与所有人都见了面,也没能和太上皇深度对话一次。 他其实一直很想告诉朱厚照他为什么要辞去内阁首辅之位。 不过,民间的报刊倒是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说徐阶并不善于做内阁首辅,作为一个靠建设铁路起家的官员,并不适合做内阁首辅,因为徐阶并不适合治理日新月异的帝国。 徐阶自己看后不禁哑然失笑:“说的没错,老朽也的确只适合建铁路。” 徐阶说这话的时候,内心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他不认为自己比张璁、夏言、严嵩等笨,但他只是发现这个时代并不是说会弄权术就治理得好的而已。 “老爷,《江南晚报》的采编想见您,想和您约一个访谈,谈谈您申请辞官的理由,这是帖子,说等您的答复”。 徐府管家将媒体申请采访徐阶的帖子递给徐阶后,徐阶一时开悟了起来,笑道:“是本官糊涂了!如今这天下,本官不需要向陛下解释,不需要向太上皇解释,而是需要向天下人解释!” 一个月后,朱厚照就从报刊上看到了徐阶的访谈内容,让他感兴趣的不是徐阶被访谈的内容,而是被印上去的一张徐阶照片。 “报纸,总算是不只是刊载文字绘图了,以后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知道管理这个帝国的人是谁,长什么样,也知道他们不是三头六臂,如此,民与官之间的距离更近了”,朱厚照感叹了一句。 “原来这就是太上皇啊!” “原来这就是皇上啊!” “原来这就是徐阶,我呸!就是这家伙侵吞了民田!而且因此一下子拥有了四十万亩田的!” 百姓们在看见报纸上刊载出的帝国顶层人物的照片时,都感到新奇地评论起来。 信息的载体越来越丰富,交流的成本越来越低,而也导致越来越多的事可以被放大,使得以前受限于地理隔离的伤风败俗、违背道德律法之事越来越多的被放到了全天下人面前接受批判。 对于徐阶而言,他没想到是自己家侵吞民田的事也会被搞得家喻户晓。 “徐阁老,很感谢您的回答,但也犹如您所说,如今的大明变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更加规范自己,而接下来,鄙人想问的是,不知道您对您家侵吞民田的事怎么看?” “徐阁老,我们做了个调查,一个关于市井间怎么看待您的调查,我们调查发现称颂您的是因为您在铁路建设方面成绩斐然,而批判您的是关于您纵容家人侵吞民田的事,不知您对此调查结果怎么看?” “徐阁老,我们想替华亭县的百姓问问您,你们徐家是否已经彻底归还了侵占的民田,另外,请问您对于官员亲属违法乱纪的事怎么看?” …… 徐阶从来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如此的放大,似乎全天下的M.ZgxXh.ORg